“嗯,有肉吗?”
“有,很多,阿姨给了你超大份。”
“开心!”
其实这种强度的搜寻对她们而言已经称不上有多难了,在过去几年里,她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循环往复甚至无效的机械动作,但仍会为发现生还者的踪迹哪怕只是冰冷的尸体喜极而泣。
地面消防官,海上救助队。穿上制服,就是责任。
“也不知道这场寒潮将持续多久,每到年底总要来这么一遭,船运受管制不说,海岸消防兵真是吃大苦头了。”
“那也没办法。”沈岐见许心宜嘴上说着高兴,却还是趴着没动,把碗里的鸡腿夹给她,又看了眼手表,“还剩五分钟。”
许心宜猛一挺身,抓起筷子狼吞虎咽,鼓着腮帮子说:“这周六集体扫墓,群里的通知你看见了吗?”
“嗯,但是那天我要值班。”
“啊?”
“你们去吧,我找个时间再去。”
许心宜低下头,含糊不清地“哦”了一声,过了会儿又瞄她的脸色:“那你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沈岐没说话,实在没有胃口,一份饭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放下了筷子,安静地坐着等许心宜。这个时间食堂里只有寥寥几人,显得空荡荡的。
许心宜看出她的低落,摸摸她的头顶。他们要去祭拜的人是飞行队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飞行员,他在一个寒冬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沈岐刚来救助飞行队时,受到过那位机长的提携,算她半个师父吧,她很敬重那位机长。不止如此,寒冬对沈岐来说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她爸爸就是在冬天走的,渔船沉没,海难。
也快到忌日了。
许心宜低下头继续吃饭,过了会儿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她闷咳了几声,沈岐赶紧拧开水递过去,刚想问怎么了,就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刚进来的两个人。
餐厅里就还剩几个刚结束值班的通讯员和后勤人员,多是女孩,听见动静视线都往一处扎了。
许心宜小声嘟囔:“那个……那个不就是红色战衣君?他怎么和我家石玉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
“他又来队里干什么?”许心宜赶紧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拍着胸口说,“阿岐你别怕,这回他要再惹是生非,我帮你挡着,我……”
说话间,两个男人也发现了在角落里的她们,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许心宜前一秒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要帮沈岐,后一秒赶紧扒开外套从里面掏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脸,确定自己脸上没有饭粒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和沈岐谈笑。
江石玉走到桌边,彬彬有礼地问:“不介意我们坐旁边吧?”
许心宜扬起早就蓄势以待的笑脸:“不介意,坐吧。”
……
沈岐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很快,修长笔直的双腿在旁边落下来,沈岐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她看了眼手表,距离集合还剩三分钟,于是提醒许心宜:“马上要做任务讲解,你快点吃吧,我先走了,在大厅等你。”
她刚起身,周清野忽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