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很有默契,好比这一次,秦栩就预感到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在三个月后仍没有晒黑的江石玉和越战越勇的许心宜之间。
不过这时,许心宜只深陷在江石玉要来飞行队的喜悦中,完全没在意秦栩突如其来的异样,也没有察觉到沈岐的三心二意。
她平常看书绝对不会看手机,几年前在阿德莱德考双飞行证时,白天上课晚上啃书,每每到半夜才睡。手机永远打不通,一个星期只开机一次,为了给沈扬报平安,其他时候对手机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但是这次从香港回来,却时常抱着。
许心宜再迟钝,下班跟她去取车,途中沈岐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招呼都不打就走到一边去接时,顿时也明白有情况了。
沈岐打完电话回来,许心宜还靠在车上等她,满脸八卦。
“怎么了?”她一头雾水,“怎么不去车里等我?外面很冷。”
“不要装蒜,刚和谁打电话?”
“嗯?”
沈岐忽然脸红,顾左右而言他:“明天好像又要下雪,赶紧回家吧。”说完直接钻进车里。
许心宜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朝她扑过去:“沈岐,你有事在瞒着我!他是谁?”
“什么?”
“是个男人,对不对?”
沈岐知道如果现在不说,许心宜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回到家也还是会跟在身后缠着她,于是她点点头:“嗯。”
“香港认识的?也是飞行队的?”
“嗯。”
许心宜退回座椅中,腰背一缩整个人半躺下来。沈岐的交友圈很狭窄,所以如果有情况,一定是在飞行队里。她这一年去那里主要是学习新技术,以及香港更为成熟的救援体系,和她接触最多的一定还是飞行员。
这么一想,她好像有了答案。
“不会是你在香港的教员吧?”
没有得到回应,许心宜内心更加笃定,朝沈岐比了个开枪的手势,放在嘴边吹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沈岐突然想到周清野,他也很爱演。
这个周末,沈岐毫无意外地被人监视了,只要电话一响起,许心宜就会立马竖起耳朵。
其实并没有什么更深一步的发展,大多时候他们都在聊工作,偶尔才会问候一下彼此的生活。他们也并不常联系,刚好是因为这两天香港经历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寒潮,飞行队上下都面临严峻的考验。
她关心救援情况,而教员也仅仅是提醒她,寒潮将至,及时做好防护措施。
沈岐觉得一切都很稀松平常,如同在香港交流时的每一天,没有任何变化,这个男人只是习惯性的从容温和,对每个同事,以及她这个徒弟日常关心罢了。
是许心宜多想了,以为她身后有个神秘的“长腿叔叔”。
不过很快,许心宜就转移了重点,果不其然寒潮也在众人的预期中强势而来,而这一天江石玉正式报到。
周一一大早,天没亮许心宜就到了基地,站在采光角度最好的窗口,开了六盏灯,对着镜子涂口红。
外面狂风暴雨,天阴沉沉的,积雪还未消融,被雨水打得吱吱响。
秦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