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我自有法力收他。”
行者领命,返云光,径来至洞口。一只手使拳,一只手使棒,高叫道:“妖怪开门!”那些小妖又进去报道:“孙行者又来了。”妖王道:“紧关了门,莫睬他。”行者叫道:“好儿子!把老子赶在门外,还不开门?”小妖又报道:“孙行者骂出那话儿来了。”妖王只教:“莫睬他。”行者叫两次,见不开门,心中大怒,举铁棒,将门一下,打了一个窟窿。慌得那小妖跌将进去道:“孙行者打破门了。”妖王见报几次,又听说打破前门,急纵身,跳将出去,挺长枪,对行者骂道:“这猴子,老大不识起倒。我让你得些便宜,你还不知尽足,又来欺我。打破我门,你该个甚么罪名?”行者道:“我儿,你赶老子出门,你该个甚么罪名?”
那妖王羞怒,绰长枪,劈胸便刺;这行者,举铁棒,架隔相还。一番搭上手,斗经四五个回合,行者捏着拳头,拖着棒,败将下来。那妖王立在山前道:“我要刷洗唐僧去哩。”行者道:“好儿子,天看着你哩。你来。”那妖精闻言,愈加嗔怒,喝一声,赶到面前,挺枪又刺;这行者抡棒,又战几合,败阵又走。那妖王骂道:“猴子,你在前有二三十合的本事,你怎么如今正斗时就要走了,何也?”行者笑道:“贤郎,老子怕你放火。”妖精道:“我不放火了,你上来。”行者道: “既不放火,走开些,好汉子莫在家门前打人。”那妖精不知是诈,真个举枪又赶。行者拖了棒,放了拳头。那妖王着了迷乱,只情追赶。前走的如流星过度,后走的如弩箭离弦。
不一时,望见那菩萨了。行者道:“妖精,我怕你了,你饶我罢。你如今赶至南海观音菩萨处,怎么还不回去?”那妖王不信,咬着牙,只管赶来。行者将身一幌,藏在那菩萨的神光影里。这妖精见没了行者。走近前,睁圆眼,对菩萨道:“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菩萨不答应。妖王捻转长枪,喝道:“咄!你是孙行者请来的救兵么?”菩萨也不答应。妖精望菩萨劈心刺一枪来。那菩萨化道金光,径走上九霄空内。行者跟定道:“菩萨,你好欺伏我罢了,那妖精再三问你,你怎么推聋装哑,不敢做声,被他一枪搠走了,却把那个莲台都丢下耶?”菩萨只教:“莫言语,看他再要怎的。”
此时行者与木叉俱在空中,并肩同看。只见那妖呵呵冷笑道:“泼猴头,错认了我也。他不知把我圣婴当作个甚人,几番家战我不过,又去请个甚么脓包菩萨来却被我一枪,搠得无形无影去了,又把个宝莲台儿丢了。且等我上去坐坐。”好妖精,他也学菩萨,盘手盘脚的坐在当中。行者看见道:“好好好,莲花台儿好送人了。”菩萨道:“悟空,你又说甚么?”行者道:“说甚?说甚?莲台送了人了。那妖精坐放臀下,终不得你还要哩?”菩萨道:“正要他坐哩。”行者道:“他的身躯小巧,比你还坐得稳当。”菩萨叫:“莫言语,且看法力。”
他将杨柳枝往下指定,叫一声:“退!”只见那莲台花彩俱无,祥光尽散,原来那妖王坐在刀尖之上。即命木叉:“使降妖杵,把刀柄儿打打去来。”那木叉按下云头,将降魔杵如筑墙一般,筑了有千百余下。那妖精穿通两腿刀尖出,血注成汪皮肉开。好怪物,你看他咬着牙,忍着痛,且丢了长枪,用手将刀乱拔。行者却道:“菩萨啊,那怪物不怕痛,还拔刀哩。”菩萨见了,唤上木叉:“且莫伤他生命。”却又把杨柳枝垂下,念声“唵”字咒语,那天罡刀都变做倒须钩儿,狼牙一般,莫能褪得。那妖精却才慌了,扳着刀尖,痛声苦告道:“菩萨,我弟子有眼无珠,不识你广大法力。千乞垂慈,饶我性命,再不敢恃恶,愿入法门戒行也。”
菩萨闻言,却与二行者、白鹦哥低下金光,到了妖精面前,问道:“你可受吾戒行么?”妖王点头滴泪道:“若饶性命,愿受戒行。”菩萨道:“你可入我门么?”妖王道:“果饶性命,愿入法门。”菩萨道:“既如此,我与你摩顶受戒。”就袖中取出一把金剃头刀儿,近前去,把那怪分顶剃了几刀,剃作一个太山压顶,与他留下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