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手,不提防被鄂崇禹,一酒壶劈面打来,正打崇侯虎脸上。崇侯虎探身来抓鄂崇禹,又
被姜桓楚架开,大喝曰:“大臣打,体面何存?崇贤伯夜深了,你睡罢。崇侯虎忍气吞声,
自去睡了。有诗为证:
“馆舍传杯话短长,奸臣设计害忠良;刀兵自此纷纷起,播乱朝歌万姓殃。”
且言叁位诸侯久不会面,重整一席,叁人共饮。将至二更时分,内中有一驿卒,见叁位
大臣饮酒,点头叹曰:“千岁千岁!你们今夜传杯欢会饮,只怕明日鲜红染市曹!”更深夜
静,人言甚是明白;文王明明听见这样言语,便问:“甚麽人说话?叫过来!”左右侍酒人
等,俱在两旁,只得俱过来,齐齐跪倒。西伯问曰:“方谁言:今夜传杯欢会饮,明日鲜
红染市曹?”众人答曰:“不曾说此言语。”只见姜、鄂二侯也不曾听见。西伯曰:“句
句分明,怎言不曾说?叫家将进来,出去斩了。”那驿卒听了,谁肯将身替死?只得挤出这
人,众人齐叫:“千岁爷,不干小人事!是姚福亲口说出。”姬昌听罢,叫:“住了!”众
人起去,叫姚福问曰:“你为何出此言语,实说有赏,假诓有罪。”姚福道:“是非只为
多开口。千岁爷在上,这一件是机密事,小的是使命官家下的人,因姜皇后屈死西宫,二
殿下大风刮去,天子信妲己娘娘,暗传圣旨,宣四位大臣,明日早朝不分皂白,一概斩首市
曹。今夜小人不忍,不觉说出此言。”姜桓楚听罢,快问曰:“姜娘娘何为屈死西宫?”姚
福话已露了,收不住言语,只得从头诉说:“纣王无道,杀子诛妻,自立妲己为正宫。”细
说了一遍。姜皇后乃桓楚之女,女死心下如何不痛?身似刀碎,意如油煎,大叫一声,跌倒
在地。文王叫人扶起,桓楚痛哭曰:“我儿剜目,炮烙两手,自古及今,那有此事?”西伯
劝曰:“皇后受屈,殿下无踪,人死不能复生;今夜我等各具奏章,明早见君犯颜力谏,必
分清白,以正人伦。”桓楚哭而言曰:“姜门不幸,怎敢劳动列位贤伯上言?我姜桓楚独自
面君,辨明冤枉。”文王曰:“贤伯另自一本,我叁人各具本章。”姜桓楚两□将“泊”
字的“白”换成“目”千行,一夜修本不题。且说那费仲知四位大臣在馆驿住,奸臣费仲
暗进偏殿,见纣王具言:“四路诸侯俱到了。”纣王大喜,明日升殿,四侯必有本章上言力
谏,臣启:“陛下!明日但四侯上本,陛下不必看本,不分皂白,传旨拿出午门枭首,此为
上策。”王曰:“卿言甚善。”费仲辞王归宅。一宿晚景已过。次日,早朝升殿,聚集两班
文武,午门官启奏:“四镇诸侯候旨。”王曰:“宣来。”只见四侯伯听诏即至殿前。东伯
侯姜桓楚等高擎牙笏,进礼称臣毕,姜桓楚将本章呈上,亚相比干接本。纣王曰:“姜桓
楚!你知罪麽?”桓楚奏曰:“臣镇东鲁,肃静边庭,奉法守公,自尽臣节,有何罪可知?
陛下听谗宠色,不念元配,痛加惨刑,诛子灭伦,自绝宗嗣,信妖妃阴谋妒忌,听佞臣炮烙
忠良。臣既受先王重恩,今睹天颜,不避斧钺,直言冒奏,实君负臣,微臣无负於君。望乞
见怜,辨明冤枉,生者幸甚,死者幸甚。”纣王大怒驾曰:“老逆贼命女弑君,忍心篡位,
罪恶如山,今反饰词强辩,希图漏网;命武士拿出午门,碎醢其尸,以正国法。”金瓜武
士,将姜桓楚剥冠服,绳索绑,姜桓楚骂不绝口,不由分说,推出午门。只见西伯侯姬昌、
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臾虎出班启奏:“陛下!臣等俱有本章,姜桓楚真心为国,并无谋
篡情由,望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