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说的也是实话。就算绵不是警察要抓的在逃奴隶,一个长期不工作的无业游民,确实有很大可能被送去做人体实验。
峦又坐回沙发上。难得正儿八经地跟祝子绵说起了话,“绵,就算我不轰你走。你也不能一直不工作,躲在我家里。被发现了还是会被抓走的。你应该知道,这里没有一粒米养闲人。”
应该知道?他是刚刚知道。祝子绵怔愣了一下后,不禁苦笑。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贵族胶囊与奴隶领域的天壤之别,原来看似雷同的生活质量,却有着不同的生存法则。
在贵族胶囊里,最好的米就是用来养闲人的。而祝子绵就是这样一个闲人,从小到大,他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想到这里,他的眼圈因恐惧泛了红,“那——我可以做什么工作?”
峦的头稍稍歪了一下,用试探的语气问:“你会什么?”
好像显而易见的伤疤,却被逼着再次验伤,祝子绵有一种被戏弄的屈辱感,他把头扭到一边,用什么也不说当回答。
那就是什么也不会。对于这样的答案,峦委实也没什么意外。
苍告诉过他,最高管理司也不是随机抽取奴隶送进贵族胶囊,都是些被管理司评定为废柴的奴隶,才会被送过去当牛做马,过着不被当人看的日子。
所以绵但凡能说出一个一技之长,都不会到这一步。
“先睡吧。”峦站起了身,抽出手揣进兜里。
祝子绵有一种被嫌弃了的难受,更有一种使尽浑身解数仍无法自救的难受。
他拽过毯子把自己包裹严实,掩饰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没一会儿,他睡着了,就是眉心依旧紧紧锁着,好像一开口就是梦话:别抓我走。
峦迟迟没有睡,坐在不远处将祝子绵这不安稳的睡眠全看在眼底。手机在他手里,像一张扑克牌被翻弄了许久。
当时针快要指向十二点的时候,他点亮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喂?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