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心里暖暖的。
“没有啊。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
“地上那个黑点应该是胡老四,其余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们三个都这样说,都松了一口气,说是我看花眼了。
从小到大,我偶尔会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为此还经常被老师教训说我撒谎成性,后来,我便再也不把我看见的东西描述给别人听,他们不信,或者说我是个谎话精。
所以这一次我没有辩解什么,就像我明明看见了那个蓝色衣服的小女孩,但是村里其他人就像都没有看见一样,我说出来谁信呢?
胡刺头在拐角那边叫我大伯,我们四个人走过去,胡刺头和一群村民都还在那边等着我们。胡刺头问我们回头了没有,我爹抢着说没有。
“不能回头。”胡刺头说,“我一边跑,一边觉得有人在我后颈吹气。我这个人的灵敏度很高,大勇你是知道的。”
胡刺头在村里算是一个“能人”,因为他偶尔会下阴,会帮人看看风水什么的,当然只是停留在皮毛上,虽然他个人的感觉不错,但是村里有了丧事还是不会请他。
在场的十几个村民们都被吓得不轻,许多人都看见了胡老四面部改变的那个过程,这会儿歇气歇够了,就开始议论起来。
他们纷纷猜测,说的大致有几个意见。
第一,胡老四中毒了。联系到他死的时候七窍流血,很多人都认同这个观点,他们认为是毒素让胡老四瞬间黑化。
第二,祖坟地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九年前盗尸骨的那个东西,村里清净了八九年,现在那个东西又出现又作怪了。
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就收到了几束目光,他们怀疑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着。
很明显,几个年长的村民还是认为我是妖鬼转世,村里消停了八九年,为什么我一回来,又开始不正常了?
胡刺头一摆手,粗哑着嗓子说:“先莫讨论这个事情了,要是中毒,那就去外头请个法医来看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祖坟地还有两个死人暴尸,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说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他把“一家人”的概念挂在嘴边,一开始还挺好用,但是现在大家都受到了惊吓,谁还买账?
他把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滑过,大家都耷拉着脑袋,谁也没有接招。
“眼看着天色不早,两个死人没处理好,你们谁能睡得下去?”胡刺头说,“要是晚上他们跑到你们家里去,怎么办?”
还是这句话起了一点作用,有人说他们去找找刘清远,看看他还在不在村里。
我爹说他在不在有个屁用,他这个人就算在这里,那也不敢再请他。他逃命的时候比谁都跑得快,哪儿还顾得上雇主的死活?这种人是万万请不得的。
有人提议说,胡刺头你有两把刷子,要不你来试试吧?
我大伯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听见别人这么一说,赶紧也求胡刺头,说他会下阴,会看地,丧葬不就是这几下子吗?说不定刘清远不会的,胡刺头都会,让胡刺头帮忙帮到底,把我爷爷和胡老四安排了。
旁边的村民也纷纷夸起了胡刺头,说他是真人不露相,这回何不趁此机会,给大家露一手?
如果那样的话,以后这十里八外的丧葬活儿,还不是他胡刺头一个人的?
胡刺头是个不经夸的人,他答应了我大伯的请求,他说自古邪不胜正,阴不压阳,哪儿有活人怕死人的道理?他亲自点将,让我爹和大伯,还有胡老四的儿子胡青,他们一行四个人去坟地,让女人和孩子都回村去。
“侄儿媳妇,你领着娃儿回去,给我们做一顿好吃的。我要吃扣肉,炖得稀烂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