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开玩笑说,胡大师说要吃稀烂的扣肉,怎么只吃了一个就不吃,只顾着吃米饭?
“大家都累了。留着明天吃吧。”我爹说,“累了只想填饱肚子,山珍海味和粗茶淡饭都是一样的。”
一顿饭中,就只有我爹妈说的话多,胡刺头一言没发,我大伯说了三个字:臭女人。
我爹说今天不容易,算是死里逃生,我妈问到底怎么个死里逃生?
我爹摇摇头说,别问了,傻婆娘。总之,仲秋爷爷和胡老四已经安葬得好好的,再也不会跑出来了,至于其中的过程,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
“让你受苦了,孩儿爹。我都没帮上忙,也没来接你。”我妈有些愧疚的说。
我大婶还没有回来,我爹有些着急,问大伯要不要去找找我大婶。
“臭女人。”我大伯说。
“大哥?你怎么了?”我爹惊讶的问,他把我大伯扶起来,大伯脚一崴,就像没有骨头似的,栽倒下去,幸好我爹扶着。
可今晚没喝酒,我大伯就像要烂醉如泥了。
“臭女人。”大伯念叨着。
“大哥怕是……”我爹话到嘴边又没说,“文菊,过来帮我扶他进屋睡觉。”
他们两个扶着大伯进去,我大伯那样子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我一个人陪着胡刺头坐在餐桌旁,我感觉胡刺头坐在那里傻愣愣的,一点都不像白天那么有精神劲儿。
我有些害怕他埋着头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感觉都没嚼就吞了下去,不管是米饭还是骨头,而且,他吃了很多,一个人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想着我爹都在招呼我大伯和胡刺头,还没怎么吃饭呢,于是我去厨房重新装热米饭。
胡刺头也跟来了,我问他要什么?
他不吭声。
我有些奇怪,他怎么不说话呢?但是仗着我父母在家,我不是很怕他。
我在锅里装饭,胡刺头就站在我的对面。
“呼呼……”
这一次,胡刺头吸的不是饭上面的热气,而是吸着袅袅娜娜的香烛气!
刚才我妈为了祈福点了一把香,这香气非常浓郁,搞得有点乌烟瘴气的,很呛人,胡刺头贪婪的吸着,就像一个瘾君子。
我想这人一定有毛病吧,吃饭菜都先吸气味,又不是喝茶。吸一吸饭菜味儿倒没啥,吸香的味儿就有点变态了,这有什么好闻的啊。
等我爹妈把大伯安置好,胡刺头还站在灶屋里,那一把香瞬息间就燃了个干干净净。
就像是被胡刺头给吸没的。
他们又把胡刺头送到隔壁的家中,回来后我爹才正式吃饭,他有点儿吃不下去,没有胃口。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我妈说,“我感觉胡大师和大哥两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爹说他们从下午忙到晚上十一点多,一下都没歇着,别说人,就算是机器也要停摆了。
“他们是累的,明天就没事了。”我爹安慰我妈说,“倒是大嫂,怎么还不回来?”
“仲秋把马灯摔了,就跟摔了她的命似的。她死活要去找,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我爹霍地一下就站起来:“什么马灯?”
“就一盏破马灯,好像有些年头了。她说是她的陪嫁。”我妈不满的说,“跟她的命似的稀罕。”
“仲秋你用那马灯了?你们把马灯点着了?”我爹发出一连串的问题,很着急的样子,“你打着马灯去了哪儿?你看见什么了?”
“你咋那么紧张?跟你大嫂一样。”我妈说,“不就是一盏马灯,我赔她就是了。”
我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