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负心郎,说的那些字句,和他猖狂无情的面目。
心头恨意,便如业火一般,将庄幼清的心,烧成了一片荒芜。
想她庄幼清跟了他陆明耀,十年有余。
她庄氏一族,倾尽身家,辅佐他登上皇位。
待他登临至尊,立她为后,庄幼清又殚精竭虑,为他操持后宫、选妃纳良。
为陆明耀,她付出了一切。
可是,十余年的夫妻情分,他陆明耀,却没有一日,不在算计她。
上千个日日夜夜的相伴,换来一句“没有了利用价值”。
庄幼清如何能不恨?
如今死了一遭,细想想,也是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轻信了这个贱人!
攥紧手上披帛,镜中那双潋滟的美眸中,浮上了一层凶意。
陆明耀对她不仁。
她庄幼清就要这贱人,千百倍地还回来。
…
心绪稍定,庄幼清抬起手,打开妆奁,从第二层抽出了,一封请帖。
请帖的样式精致,素底金纹,华贵异常。
这是太子府,前几日差人送来的,请庄幼清去府上,参加赏菊宴的请柬。
庄幼清点了点,请帖上绘着的黄菊花纹,眼色微暗。
太子府的赏菊宴,与其说是赏菊。
不如说,是让太子和适龄的皇子,“欣赏”皇城中,各家的适婚女子。
庄幼清最厌交际。
因此,上一世时,她压根没把这请帖,放在心上。
如果庄幼清没记错的话,这封帖子,后来是便宜了她那表妹。
想来好笑,上一世太子府的赏菊宴,庄幼清连面都没露,却平白落了,一个目中无人的恶名。
今时今日,她倒想去瞧瞧,她庄幼清到底是这么个目中无人法了。
…
赏菊宴的当日,庄幼清如平日一般,起得很早。
没等侍女伺候梳洗,她便自己端了水,简单洗漱。
她并没有精心梳妆,连脂粉都未施。
衣服也只选了一件,颜色偏素的常服。
经历过上一世,她是再难相信男女情爱。
这世上的男人,大约都如陆明耀一般,是虚伪薄情之辈。
她又何必盛装华发,以博他们青睐?
…
离出发还有段时间,庄幼清拿着,母亲留下的药书研习。
上一世,她对父母心怀怨怼,也无心于医药。
母亲耗尽毕生心血,写成的这本药书,就被她塞在书橱里。
直至蒙了尘灰,也未曾被她翻动。
看着书页上的,种种毒草、毒虫,以及炼毒、解毒之术。
庄幼清觉得,上一世的自己,真是意气用事,白白糟蹋了这样好的宝物。
她细心地看着书页上的记载,必要时,会将内容誉抄下来。
默记着那些毒草的作用,庄幼清便想,有朝一日,她必定要将这些剧毒,一样一样地,在陆明耀身上试个遍。
当然,她是恨不得,即刻就送,那人面兽心的竖子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