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东京太子河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繁荣。
古轩阁门口停了四辆大马车,像是要出远门。
掌柜罗胖子站在大路上看着伙计装车,气色有些萎靡,相识的人跟他搭话,他也显得谈兴寥寥。
一群衣衫褴褛的乞儿围上来讨钱,有那不老实的拽着罗掌柜的直裰摇晃哀告。
罗胖子肉疼似地龇牙咧嘴,勉强掏了一些铜钱撒出去,引得众乞儿在雪地上一通哄抢。
少倾,手脚麻利的伙计们把车装妥,罗胖子拱手对带头的镖师说道,“陈镖头,此趟劳您多费心了。”
陈镖头叉手回礼:“好说,掌柜的把心揣肚子里,有俺们天地镖局的旗子在,咱们这一路那就是个畅通无阻。”
罗胖子端起一杯酒道:“受累,受累。开拔讨个吉利,镖头请满饮此杯。”
陈镖头接过酒杯,仰脖喝下,一摆手,示意手下可以开拔了,趟子手抖擞精神,一展旗子,大声喝道:“天地山水,仁义合吾!”一行人马,雄赳赳出城,直投大路而去。
队伍走得急,当晚错过了宿头,就在山里靠着一处小冰河扎营生火。
趟子手们定了守夜的轮值,把大车围成了圈,车顶上挑起灯,众人开始埋火造饭,因为明早还要赶路,吃饱之后,便早早都睡下了。
罗胖子是后半夜的时候被风吹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想翻个身,把毯子裹紧点,哪知手脚完全不听使唤,耳旁的风声烈烈作响,努力睁开眼,看到的是无垠星空和极速倒掠的树影。
胖子本能地要惊呼,发觉全身除了眼睛,没有听使唤的地方了。
这一下可就彻底精神了,他心底翻起了惊涛骇浪,感觉自己就是怒海里一只无助的小舟。
过了良久,他的心绪才渐渐稳定,发觉自己被带到了山顶,扔到了悬崖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
这才看到一个黑衣人,脸上戴得正是昨晚那张催命面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