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东京的广佑寺,山门前香客如织,往来络绎。
寺内大雄宝殿里有尊北方第一大佛,有很多外地人专程来东京,只为一睹大佛风采,牌楼下各色商摊比邻接踵,吆喝之声不绝于耳,一派繁热景象。
一伙乞儿身前放着破碗,懒洋洋地靠在墙角晒着傍晚的太阳。
当中一位细瘦少年,肤色略黑,手里耍玩着一把破铁匕首,似是这群乞儿的头领模样。
这时一个乞儿从人群中奔出,猫下身子,在那少年耳边说了几句。
少年眉毛一挑,收起匕首,径直起身,大步朝远处走去。
众乞儿见状,互相招呼着,蜂拥随了上去。
远远望见有另一伙乞儿正在搅扰香客,被众乞儿缠住的人,往往给了钱才能脱身,更有甚者稍不注意钱袋便被摸走。
“四哥,马小来了!”
这伙众乞儿立马聚拢过来,人数竟隐隐盖了对方一头。
被称呼四哥的是个半大小子,歪头斜眼,趿拉着懒汉鞋,挑衅地看着大步流星过来的马小。
“马小!打今儿个起,白塔这片儿,归我!”他比马小高出半头,远远地便扯着破锣嗓子叫道。
游人们“唰”地分开,自动腾出了一块空地来。
“咦,锦囊丢啦。”人群中传出一位少女的惊咦。
马小扫了一眼说话的少女,那少女豆蔻年纪,生得肤如凝脂,明媚动人,此刻小嘴儿正微微撅起,眉头紧蹙。
“小姐别急,奴婢再帮您好生找找……”少女身边的婢女安慰道。
马小收摄心神,抿起嘴,继续大步走向对面那群乞儿。
他也不废话,临到近前,猛然冲上去,扬起手里的匕首,一刀就扎向领头那位四哥的脖子。
“四哥!”众乞儿都没想到马小上来就下死手,都吓了一跳。
四哥下意识往后一躲,嘴边还是被铁匕首豁开了一道口子,霎时血流如注,淌了一身。
他吓得脸都走了形,捂着脸转身就跑,带来的众乞儿也跟着没命的跑。
马小身后的众乞儿齐发一声喊,操着短木棍冲上来,直追打得对方哭爹喊娘,嫌爹娘少给生了一条腿。
两伙人一追一逃,进了一处僻静的死胡同。
这胡同幽长,三面高墙。
马小众人尾随而至,一看是死胡同,便都住了脚歇力气,此起彼伏地喘着粗气。
“哎呦,快,上墙!”四哥捂着脸,负痛说道。
马小众人这才发现胡同里面架着长梯,那伙人快速上了墙头,把梯子也扯了上去。
马小楞了一下,身后胡同口的两扇木栅栏却突然合上,栅栏外又被人下了门栓。
这时三面墙头人影闪动,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面色不善的泼皮闲汉,人手两块青砖,不怀好意地盯着马小众人。
“马哥,南城疤拉眼儿,城隍庙丁棍儿,前门麻五,西槐营铁牛儿,烟粉巷白皮子,再加上这胡老四,东京城里有号的泼皮都到全了。”马小身后一个乞儿低声道。
“马小兄弟!”
墙头上一个泼皮头子说道,“今天引你到这儿,咱爷们也是不得已,你守着那么大一个香饽饽,不让别人吃就算了,自己也不吃,每次去跟你打商量,你也不给个方便,咱爷们呢,也属于先礼后兵了,今天,要么你答应咱,以后白塔这片儿,大家各凭本事切货,要么,就对不住了,两条道儿,你挑!”
栅栏外一个小乞儿被落下很远,等他赶到,一见胡同口的栅栏合拢,又守着几个大个子泼皮,立马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栅栏对面的房顶,立着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