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冷的山洞中,烛末盘腿坐在清泉旁边,盯着石台上的阵法发呆,黑袍人站在烛末的身后,经过几个时辰的相处,烛末对这黑袍人已没了先前的恐惧。
这清泉水冷得刺骨,烛末庆幸的是自己带了顾清辰给的暖石,在这个洞窟待久了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他出不去,算算时间,他已经进来四天了,时间紧迫。
“天……天……”黑袍人往一旁挪了挪,兜帽下发出嘶哑的声音。
烛末歪头看去,白皙的脸颊上有一小段红印,是刚才不小心压出来的。
“怎么了?”他问道。
黑袍人指着清泉不说话,兜帽下烛末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出口在清泉里?”
黑袍人轻轻点头,烛末蹙眉,他瞥了眼清泉,在看了看黑袍人,心底产生一丝疑惑。
“你知道出口,为什么不出去?”
这下轮到黑袍人不明白烛末的话了,他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学着烛末刚才的样子,微微歪头。
和木头讲话,就和对牛弹琴是一个道理,烛末不打算在黑袍人的身上浪费。既然知道了出口,烛末便打算出去,在下水前,他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下水,这个洞窟如此阴寒,一个原因是因为它常年不见日光,还有一个就是这口清泉。
他不喜水,被水包裹窒息的感觉非常的难受,因为这一习惯,阿姐曾问过他是否溺水过,烛末的回答是没有,每人天生的喜好不同,有人喜水,有人厌水,烛末属于后者。
黑袍人还是站在烛末的身后,在烛末一闭眼跳进清泉时,他也跟着跳了进去。烛末不会水,憋着气,任水流带着他。
黑袍人忽地上前,抱住烛末的腰,在烛末的挣扎中,游向一处。
水本无形,可任意穿梭在物体之间,这里的山体相连,黑袍人带着烛末游,就在烛末快要撑不下去时,他们涌出了水面。
耳中堵着水,身后瀑布与倾泻而下,与水面的撞击声大如雷响,烛末听得不正切,他被黑袍人带着上了岸,直到身上传来冷意,烛末才知,自己从洞窟中出来了。
这处没有让人分不清方向的山雾,与最初进来的环境不同,这里绿意盎然,春天的生机毫不吝啬地在这里漂染,烛末还隐隐闻到花香。
在被阳光照到后,身上的暖意散去,烛末盯着面前的瀑布,心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熟悉。
黑袍人也上了岸,正站在烛末的身后一言不发。
出了会儿神,烛末捧起水洗了把脸,褪下身上的外袍,一拧,随后甩了甩,又将外跑挂在树枝上,树上的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娇小的花瓣泛着点分,一朵挨着一朵,他给忘了,现在是春天,该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放松下来,烛末有些昏昏欲睡,他蜷缩在桃树下,沐浴着阳光,看了眼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黑袍人,闭眼小憩去了。
也许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烛末睡得并不好,他做了梦,梦里是他阿姐死去的场景,他歇斯底里地喊着,想要上前救他的阿姐。
“末儿快跑!跑!”
狼妖成群地扑向阿姐,烛末看清了,这是灰风狼,高阶级妖兽。
灰风狼用它们沾血的爪子踩在阿姐的身上,尖锐的利齿轻松地咬住阿姐的手臂,有一只灰风狼口吐人言。
“说!快说!你是怎么躲过天劫的!”
烛末想要扑过去,救下阿姐,却被一阵刺痛惊醒。
腹部的疼痛让烛末一瞬间就冒出了冷汗,身上的皮肤如被针扎一般,烛末控制不住地颤抖,黑袍人在第一时间察觉出烛末的不对劲,连忙上前。
“天……天……”他太过着急,抓着烛末的手控制不住力道。
烛末现在不仅腹部疼,手腕也疼,他忍过这阵疼痛,对黑袍人回以一笑。
“你先放开我。”
听了烛末的话,,黑袍人才知自己将烛末的手腕捏红了,急忙地放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