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着,看看那个疯子为了得到你,是多么的不择手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付之行狂笑着。
而付辞缨一身伤痕斑斑的囚衣,跪倒在他的脚边。单薄、满是伤痕的身子,在冷风冷雪的夹击下,止不住的颤抖着。像条丧家之犬,苟延残喘。
“付辞缨,朕知道你一直将付若视为亲弟,但你可知道,他对你有着怎样的心思?”
付之行轻蔑道,“红烛暖帐,春宵一刻。他想要与你春宵一度,共赴云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传闻镇南王好男色,朕怎会猜到,他竟敢心仪你。若不是你非父皇亲生,他和你可是没有血缘的名义堂兄弟。不过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和他在道德伦理上也是不被那些老臣们认可的。真是好一出大戏,付辞缨,你真有本事啊。”
宛若一道天雷劈下,生生将付辞缨的思绪劈的杂碎。他抓紧了身下的雪,缓缓道,“我不信。”
付之行一把扯住他的头发,“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世的?是付若,是他告发的。他想把你这颗明珠摘下来,染上泥。是他助我逼宫,是他求着我放过你。并且,他为了让我没有威胁你的筹码,自请手刃李贵妃。当然,你是不会委身于一个弑母仇人的,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远处李贵妃的宫殿。宫殿门缓缓打开,付若从殿中出来。
泄了一地的昏黄烛光,落了些在他衣裳上。福公公赶紧为他披上了斗篷。
没过多久,殿中慌慌张张的跑出一个丫鬟,扯着嗓子喊道,“李贵妃薨了!”
付辞缨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听,他翻来覆去的喃喃了几遍,“薨了?薨了?薨了?”他神情已成疯癫,捂住脑袋撕心裂肺的喊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而后挣脱束缚跑掉了。
思至此,付辞缨落下两行清泪,捂住了胸口,咬牙切齿道,“付若。背叛之恨,弑母之仇,为奴之耻,你怎敢大言不惭说招惹我?”
天明。
弱水亭内。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下黑棋,棋局上乾坤逆转,占尽上风的白棋竟有颓败之势。
白棋思索片刻作出反击,可棋局成型难掩颓势,已无力回天。
贺兰青盯着棋局沉思了片刻,抚着白胡子笑道,“妙哉。王爷还是技高一筹,下官佩服。”
“贺兰大人谦虚了。”付若淡淡道。
贺兰青从棋盘上收回手,面上有些犹豫,“王爷今后打算怎么处置那位大人呢?”
那位大人自然是指付辞缨。贺兰青追随镇南王多年,实在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付辞缨并非先皇所生,又和新帝积怨已久,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没道理去惹上这摊祸水啊。
付若不语,只把玩着手里的棋子。
“忠言逆耳。下官不得不提一句,新帝和那位大人相争多年,往后只怕少不了刁难。可能还会牵连王爷,对王爷不利......”
“无妨。”
“可是......”贺兰青正要长篇大论。
福公公不适时打断了他,“王爷。”
付若看了过去。
福公公垂着头,恨恨的开口道,“禀王爷,那位说要给王爷抚琴。”
看着王爷急匆匆的起身,福公公和贺兰青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恨铁不成钢。
福公公的恨铁不成钢之意要更甚一些。他在付若幼年时便服侍左右,他知道自家王爷对那位存着不该有的心思。以至于,此刻他的心里,付辞缨简直成了祸乱朝纲的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