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浪漫邂逅

繁星似海,夜幕绚烂得如垂地的细闪纱练,城市灿烂的灯火远远地游离在地平线上,仿佛是满天星河璀璨的缝边。

今晚的夜空格外美丽。

城郊孤寂蜿蜒的公路上,一辆黑色卡宴飞驰而过。

白斯祁右耳耳机闪着银白的光,他撑着腮,单手把着方向盘,仪表盘的微光映着他俊美但疲惫的面庞,眼眸中是前方辽阔的天地与漫天星河,他开口,声音懒洋洋的:“山川,今晚的夜色很美。”

电话那头的人问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猝死前精神恍惚。

白斯祁打了个哈欠:“别担心,革命尚未成功,我是不会死的,我死了谁给你涨工资?”

“行吧你牛逼,也就你敢明着抢人郑家的生意了......”电话那头的人嗤笑着比比一句,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你还别说,我听说郑彦他老婆好像出车祸了,你趁着他分心,说不定这项目真被你竞下来了。”

白斯祁:“郑彦老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吧,嘿,说错了,是郑彦老公,哈哈哈,他对象是个男的!”

白斯祁来了精神,聊这个他可就不困了:“男的?我怎么没注意过?你见过吗?长什么样?”

“我可没见过,郑彦好像没带出来过,他那种人,多半是找了个小白脸吧。”

白斯祁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那可有意思了,郑彦要不回家陪老公多说不过去,哎,他老公车祸严重吗?”

“不清楚,消息都被郑家压了,不过据说是挺严重的,听说是辆卡车侧翻了,直接给压扁了,现场血肉模糊的,糊地上跟涂鸦似的,也不知道真假。”

白斯祁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成肉泥了!处理后事了吗?”

“我怎么知道!哎,其实这事出的挺玄乎的,据说那辆货车是辆空的,没拉货,也没什么故障,现场路面很平,司机也没醉驾什么的......诶呦我说不清楚,反正当时路上很多人,但那辆车就是侧翻了,谁也没伤着就独独压着了郑彦他老婆!”

白斯祁想象力丰富,微微缩了一下脖子,扫了一眼后视镜中的黑暗空荡后座:“太假了吧?”

“操,你不信拉倒!你是因为没了解流传下来的那些传言,大半夜地说这个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你路上小心点可别出事啊。”

“传言不可信。”

白斯祁看着前方目光所至空无一物、唯有路灯与摄像头的公路,嗤了一声:“这条路上我能出事那除非是见鬼了。”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抖了抖鸡皮疙瘩:“夜不谈鬼神,我不跟你聊了,你赶紧回家吧,开车小心点,我挂了啊。”

“喂?喂!”

电话挂了,白斯祁又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黑暗空荡的后座,默默坐直了身体,将空闲的一只手搭回了方向盘。

要是有个人能陪着他就好了。

路灯惨白的光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公路切割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两旁是开发尚未完善的土丘与荒地,单薄的绿化带挡不住风从原野刮来的尘土与枯草,它们相偎相依,飘摇着横穿公路,于是在远光灯下,在白斯祁的视线中,风就有了形状——阴风!

白斯祁的脑海里时不时地脑补那个血腥的画面,他越来越头皮发麻,他打开电台,想听听广播缓解一下气氛,于是电台里平静地播报了一通午夜公路抢劫杀人事件。

远光灯的灯光被长夜吸收了,除了前方的公路,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黑暗里,车里黑漆漆的,一片寂静,仪表盘发出的微光,微不足道地照着车内的空间,白斯祁关了广播,又将车速提了一些。

白斯祁就不信这年头还真能有歹徒在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