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正在心里默默问候她那个白眼狼臭老公。 房间门被敲响,外头传来软绵绵的一声,“姐姐,你睡了吗?” 秦桑将电脑合上,也将小桌板收了起来,迅速翻身上了床钻进被窝,从床头柜拿起一本杂志放在手中,懒洋洋喊了声,“进来吧。”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沈芸走了进来。 这是她第一次进秦桑的房间,一进来,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别墅整个三楼都是秦桑一个人的房间,原本是三间客房连在一起,全部被打通了,两百多平的房间,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都要奢侈。 卧室极为宽敞,浅紫色的欧式大床宽度至少三米,从这头滚到那头都得滚好几圈。 房间里没有书架,可衣帽间的规模大的惊人,高跟鞋就占了一整面墙,她打眼一瞧,均是在杂志上见过的奢侈品牌,还有一些连她都说不出名字的品牌,但看着就知道价格不菲,贴墙的两面衣柜都装满了她的衣服,还有很多装在袋子里未拆封的,光装香水的柜子就足足三个,琳琅满目。 靠窗的位置是一张连体书桌,可书桌上并没有纸笔,全是化妆品,大牌云集。 全是她心向往之但平时根本不舍得买的专柜品牌。 房间朝南,阳光沐浴着大半个卧室,阳台上还摆着两张躺椅,一架秋千,浓密的树荫盖住了大半个阳台,往外一望就是蓝色的千鸟湖。 老天爷,这是什么神仙住的地方? 沈芸知道秦桑生活一向奢侈,却并不知道居然这么奢侈,还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啊。 见沈芸进来,半天不说话,做贼一样探头探脑的。 秦桑懒懒抬了抬眼皮,就看到她满眼的歆羡。 也是,沈家这几年虽然借着秦家的光发展的不错,但毕竟是个小公司,算不上什么豪门,顶多也就是小康家庭。 秋霞虽然嫁给了沈东军,但沈东军前妻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家业被俩儿子霸占的死死的,秋霞在沈家日子并不好过,沈芸也未必好过到哪去。 沈芸往前走了几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姐姐,你的房间好大啊。” 秦桑没有跟她姐妹叙话的兴致,直截了当地问,“你有事吗?” 沈芸对秦桑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早就习惯,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仍然笑着问,“北野哥也回来了吧。” 秦桑翻了页杂志,听到这才抬起头,“谁是你哥?” 她冷硬的态度,让刚要往沙发上落座的沈芸顿住了动作,在秦桑的冷眼逼视下,又站了起来,讷讷道:“姐夫啊。” “哦。”秦桑目光清清冷冷,“我以为你不知道我和傅北野结婚了呢。” 她声调陡然转厉,“重新说!” 沈芸不禁一抖,狠狠咬住了下嘴唇。 忍着满腔的屈辱,沈芸重新问,“姐夫,也回来了吧。” 秦桑又翻了一页杂志,声音凉凉,“你们不是坐同一班飞机回来的吗?” 最烦这种明知故问,婊里婊气的。 沈芸蓦地抬头,“姐夫跟你说的?” “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哪有什么秘密。” 秦桑不动声色。 沈芸眼底浮现一抹深意,脸上又浮上笑容,“姐夫人真好,还给我从经济舱升到了头等舱呢。” “是吗?” 秦桑依旧不动声色,略略打一个哈欠,透着慵懒,“这我可得说说他。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一个善意的举动,万一刺激到你贫穷而敏感的内心怎么办?施舍也是要有分寸的。” “施舍”二字一说出来,立即让沈芸变了脸色。 她再也笑不出来,手在身侧无声地攥紧,“姐姐,我虽然比不上你那么娇贵,但也不是乞丐。姐夫对我好,你说话也不用这么难听。” “呦,伤自尊了?” 秦桑合上杂志,坐在床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沈芸。 “我记着某人以前跟我说过,穷人是不需要有自尊心的。现在风水轮流转,你怎么就有了呢。太双标了吧。” 秦桑一句话,沈芸白了脸。 小时候秦家条件跟沈家比差远了,秦桑长到七八岁都没穿过一件女孩子的衣服,全捡的大哥二哥穿下来的,什么校服,或者工装裤。 她也无所谓,自己做裁缝,剪的袖子一边长一边短,裤子破了洞也不管,没妈疼的孩子活的都糙。 某一年秋霞不知道为什么良心不安突然想起她还有个大女儿,就带着沈芸回了一趟南桥胡同。 那天还是个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