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军府的人去将南宫萱和那些护卫的尸体领回来。 将军府的正堂,已被布置成灵堂,跟南宫逸交好的官僚富商均来吊唁。 叶蓁穿着丧服,站在南宫家女眷们中间,听着南宫夫人啜泣哭诉的声音。 “我们南宫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萱儿还这么小,就遭逢不测,凶手还逍遥法外。” 南宫夫人跟一群官宦家的贵妇们控诉:“也不知道是何人,有如此狠毒的心肠,要了我萱儿的性命,若说跟我们南宫家有仇,偏偏翎儿就好好的,只有我的萱儿命苦,遇到这种事。” 叶蓁挑了挑眉,南宫夫人这样说,不就是在暗示南宫萱的死跟她有关? 她不动声色地勾唇,反正也答应了南宫翎,要毁掉南宫家,让他们生不如死。 不如,今天就先从南宫萱开始下刀吧。 她装作拿东西的样子,起身在南宫萱的棺木旁走了一圈,不动声色撒下特制的香粉。 南宫萱尸体中的桃花蛊受到香粉的吸引,不断地从棺木中渗了出来,很快被人注意到。 “啊,那是什么——” 其中一个贵妇人正在跟南宫夫人说话,注意到棺木底下黑压压一片小虫子,吓得尖叫起来。 守着灵堂棺木的人,也纷纷跑出来,忌惮地持刀对峙着突然的变故。 蛊虫离开南宫萱的尸体,迫切地想寻找新的主人,如流水般朝向四周散去。 宾客们吓得四处乱窜,不少人拍打着身上的衣服,生怕蛊虫钻进自己体内。 叶蓁心情愉悦地观赏着这一幕,下一刻,正闹腾的蛊虫却突然静止了。 仿佛感知到某种危险的存在,全都朝向灵堂中缩回去,钻进棺木,再次回到南宫萱体内。 叶蓁转身看过去,只见庭院中,宇文靳高冷颀长的身姿伫立,他站立的地方,宾客自觉地让开一个圈,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冻得凝结起来。 又是宇文靳! 准确来说,是宇文靳体内的蛊毒。 蛊虫有着严格的等级,高等级的蛊虫,对于低等有着绝对的压制。 换句话说,宇文靳体内的万蛊之蛊,虽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但也保护他不受其他毒蛊伤害。 这也是当初,五仙教跟琅琊卫对战时,他们惨败的根本原因。 宇文靳淡淡地目光看向周围惊魂未定的宾客,不悦皱眉:“慌什么?” 他向身边的随从吩咐:“去看看。” 随从靠近南宫萱的棺木,检查片刻,回来汇报:“王爷,是桃花蛊。” 宇文靳缓步走向棺木,靠近时却嗅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粉,不易被人觉察。 尤其现场有女眷在,很容易就被混淆。 可宇文靳是什么人?从幼年时,就被蛊毒折磨的他,早已跟蛊虫打了半辈子交道。 很快就发现有人故意用特制的香粉引蛊虫出现,在灵堂前制造混乱。 他威严的目光看向周围的人,最终定在叶蓁的身上,叶蓁则躲在女眷们身后,故意装害怕。 宇文靳淡淡地看向南宫逸,问:“南宫二小姐,为何身中桃花蛊?” “桃花蛊?不会吧,南宫家怎么会有这种脏东西?” “南宫二小姐身中这种蛊毒,岂不是意味着......难怪平日看她总是带着护卫随从。” ...... 南宫逸的脸都快被丢尽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承认蛊虫跟他们南宫家有关。 他装作惶恐,急忙向宇文靳施礼:“王爷,微臣......微臣也不知道啊,肯定是叶蓁所为!” 现场的人听说叶蓁的名字,均倒抽了一口凉气。 南宫家包括琅琊卫,并未对外宣示南宫萱的死因,因此很多人只知道南宫萱死于非命。 早知道南宫萱的死跟那个妖女叶蓁有关,就算南宫家是他们的亲爹,他们也不会来吊唁。 南宫逸故作痛心疾首:“那妖女叶蓁,害了我萱儿的性命,还对她下这种蛊毒,意图破坏萱儿的清白和名声,殿下可要相信我们,我们南宫家,绝对跟那种蛊毒没有半点关系。” 宇文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这时,后院突然传来女人尖叫的声音。 叶蓁心里陡然一凉,坏了! 她不知道宇文靳今天会来丧礼,所以安排红鸾去了后院。 宇文靳向手下使了使眼色,琅琊卫的人身形敏捷,很快找到声音的来源。 这是一片荒芜的庭院,年久失修,里面长满了杂草,跟富丽堂皇的将军府相比,格格不入。 庭院的中间,建着一座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