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有所不知,今日午后,小姐将自个儿关在房里,我看了担心,便去叫了姨娘来,谁知道一进屋,便看见小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哦?竟还有此等事!”老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乎很是讶然。
“凶手正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温钰!”
“既是如此,便将这丫鬟送官就是。与玉溪何干啊?”
“我儿,你莫不是糊涂了?”
她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人不敢反驳。
沈知府皱着眉头,不赞同地唤了一句:“母亲!”
送官?
沈玉溪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她,心中有些焦急。
温钰却不慌不忙,挑了挑眉,目光凝在半靠着桌脚,倾倒的茶杯之上。
戏,还没正式开场呢。
“芸儿......”李姨娘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暗恨这搅事的老太婆,面上却抱住了沈玉芸,哭起来:“妾自认低微,芸儿自也不敢与二小姐争锋。”
“只恐此事囫囵过去,日后府中更要乱了规矩!”
“呀!”
李姨娘哭得哀哀切切,眼见着老夫人面上有了动摇之色,温钰却故意惊呼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只见她半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个茶杯,略一歪头:“这不是我早上用过的那个茶杯么?”
“这杯中......还剩了半杯茶水呢。”她略一嗅闻,嘴角微挑,深深地望向沈玉溪。
沈玉溪与她对视,见着她微微点头,眼神示意,心中明白了几分,深吸一口气,决然地抢过茶杯,一饮而尽。
“这茶,我喝了。”沈玉溪凝视着沈知府,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若真有毒,便让我同姐姐一同受着吧。”
“玉溪!”她这举动过于刚烈,顿时引得众人惊呼,唯有李姨娘低垂着头,眼中闪过阴狠。
“若不是你们咄咄相逼......事已至此。”温钰擦了擦眼角,声音已然哽咽,“还请大夫为我家小姐把脉,还她一个清白!”
“这......”大夫也被镇住了,眼皮子一跳,骑虎难下,只好为她把了脉,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
李姨娘咬紧了牙,看向温钰的目光中已然带上了杀意,瞥了一旁的丫鬟一眼。
便见沈玉芸的贴身丫鬟上前一步,直直道:“这不是她早上用的杯子!”
温钰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哦?”
丫鬟不知为何竟被她的眼神镇住了一瞬,磕磕绊绊地开口:“你早间走,小姐晚间才发作,那茶杯自然是被我们收走了,怎会留在房中?”
“那这是......”温钰心中笑了一声,面上却做出害怕的神色,故意顺着她的话说。
“这自然是小姐的茶杯——”
“说谎!”
温钰眉目间带上冷色,沉声喝道。
她走了几步,从沈玉溪手中接过杯子,展示给房中众人看,嗤笑道:“我不过一个丫鬟,大小姐看不上我,招待我用的便是这种最为普通的素白瓷杯——这成色,应当还是临时在后厨取来的。”
“至于大小姐自己,用的却是奢贵的......”她从桌上捻了一个茶杯,勾唇,语气肯定,“兰草碧玉杯。”
“难不成大小姐一日之间,喜好尽改了?”
“你......”大丫鬟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感受着来自背后的压迫感,却不敢就此罢休,还要再开口:“说不定......啊!”
她话还未出口,整个人便突然一个踉跄,往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