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擦了一层提纯过的白酒,从药箱里取出了一只白瓷小瓶来。
淡褐色的粉末散发出甜中带苦的味道,均匀地散落在绽开的伤口上。罗瑛一边抖瓶子,一边止不住心疼——这是她最后一瓶金疮药了!那么上好的三七让她再去哪里找!
“妹子,你要的麻布。”王寡妇走进来,一眼就看见床上赤条条躺着的男人,顿时羞得整张老脸都发红,“妹子!你咋把他衣裳脱了!”
罗瑛接过布,纳闷道:“不脱怎么包扎伤口?”再说,就露个上身和大腿而已,她也没脱光啊。
王寡妇急地直跳脚:“哎呀!你还是个黄花闺女,传出去了可怎么嫁人!”
罗瑛不在意地笑,将伤口仔细地包扎上。
什么嫁人不嫁人,她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四十多岁,也从没有过这个念头。尤其对现在的她来说,依照娘亲的期望,周全自己,好好生存下去才最重要。
“哎哟。”王寡妇如临大敌地守在一边,待她处理完伤口,慌忙拉过棉被将男人从头到脚罩了个严实。
“妹子,你心善,年岁又小,不知外面多少夹枪带棍的口舌!”王寡妇苦口婆心地劝道:“幸灾乐祸,见不得别家好的大有人在,嘴碎起来,都只顾糟践,谁管你是善是恶?咱可千万得小心防着!”
罗瑛一愣,蓦地想起白日里那些村民复杂的表情,不由得额角发痛起来。
她又险些忘了这出......
只因爹娘都是出世的性子,她自小放纵惯了,时常适应不了这种束手束脚的糟粕观念,先前在县城便吃了大亏,如今身在乡下,怕是更要遭人白眼。
罗瑛不由得将目光转移到沉睡不醒的男人脸上。
无论如何,得赶紧把这麻烦解决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