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上。
“颜老师,你习惯吃中餐还是西餐?”祁先生一边开车,一边公事公办地问,车上放着柔和的轻音乐,环境很舒适。
“呃......都好......”晚蝉忐忑。她与祁北北坐在后座上,此刻正她正握着北北柔软的小手。
“爸爸,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她不喜欢西方人那么多的礼仪,我们还是吃中餐吧。”
“......”祁北北!!!
晚蝉瞪了他一眼,以后,她一定要私下好好教育教育祁北北,不能随意揭她老底,不然,她的形象全都被毁掉了......
小男孩俏皮地冲她吐了吐舌头。
后视镜里,祁先生的唇角轻轻往上挑起,他的手指随着音乐的律动,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心情颇佳。
中餐厅。
祁先生坐在晚蝉的对面,祁北北与晚蝉坐在一边。
服务员将菜单拿了过来,祁先生接到手里,认真端详着菜单,一上午都在工作,没有进食,他也确实饿了。随口问,“颜老师,有忌口吗?”
“啊,没......”晚蝉说。
“能吃辣吗?”
“嗯......可以......”其实,晚蝉特别喜欢吃辣。
祁先生指了几个菜之后,又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晚蝉注意到祁先生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修理的特别干净。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金属手表,样式极其简单,大方。不过,晚蝉总觉得,这只手表的价值,一定不菲。
祁先生脱下西服外套,穿着一件卡其色V领毛衣,袖口处,恰好露出浅蓝色的衬衫的两粒精致的扣子。
晚蝉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因为,她觉得祁先生像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她轻咳了一声,说,“祁先生,您这段时间不忙吗?”
祁先生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他微微点了点头,一脸平静,说,“嗯。”
晚蝉缩了缩脖子,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颜老师。”他想起了什么,说。
“啊?”
“说话不必带‘您’,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晚蝉桌子下的手出了一层细汗,她说,“好的。对了,”晚蝉说,“这么久,都没有看见过小北的妈妈,她一定也跟您......呃......你一样忙吧?”
祁先生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依旧看不出任何面部表情,他将杯子里续满茶水,轻描淡写地说,“小北妈妈不在国内。”
“这样啊......小北平时在家一定很无聊,”晚蝉溺爱地揉了揉他头发,说,“祁先生,你若是空闲下来,多陪陪他吧。”
祁先生神色怪异地望了晚蝉一眼,似乎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东西。
晚蝉注意到他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又立即逃避似的躲开,假装若无其事地吃饭。
“嗯,”祁先生瞥了儿子一眼,“小北应该也挺忙的吧。”祁先生的眼睛望向儿子,像两把小刀一般。
“我哪有,”祁北北反驳。
“不是说,有个小女孩在学校一直烦你吗?”
“......”祁北北的小碎牙咬住下唇,半晌,挤出几个字,嘟囔道,“爸,你偷听我跟老师讲话。”
“你讲话声音太大,楼下可以听到。”祁先生平静地说。
“你骗人,”祁北北斜了爸爸一眼,“楼上楼下隔这么远,怎么可能听到啊?”
“信不信由你。”祁先生抿了一口茶水。
晚蝉表示,听他们父子俩说话,真的好累啊。两个人都不是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