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开化,男女大防的规矩并非特别苛刻,那些交情好的世家男女约在一起骑马、出游、吃饭都是寻常之事。
只要不是男女单独私下相会,私相授受,都不会被人诟病,而像这种场合下未婚的少男少女们聚众玩乐更是一件雅事。
当然,每一次世家大族的盛宴,同时也是一场隐晦的大型相亲会。
参宴的宾客们彼此心照不宣,尤其是各家的主母妇人,常在宴席上暗地里为自家儿女相看心仪的媳妇或夫婿。
一听要见外男,还要和他们一起玩游戏,苏知娴内心是大写的拒绝。
她这张脸就是个麻烦。可大家都去,她若是推辞,那就显得太过矫情没礼貌了,而且还下了主人家的面子,是以不管她如何地不情愿,还是跟着大部队移步去了倚竹园。
才走到门廊处,就听得里头不时传出阵阵男子爽朗的大笑与说话声,看起来热闹地很。
当苏知娴这些女娇客们进门后,那些嘈杂的声音顿时停住了,园里所有男子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们看来,带着异常的灼热和兴奋。
十六七八岁的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思春慕艾的年纪,喜欢看漂亮姑娘也没什么毛病。就是这一大群人聚众围观的架势实在有些唬人,在场的许多小姐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身旁伸过来一只温软的手握住了苏知娴,轻轻地在她手指上捏了几下。
那是苏知雅担心胞妹会害怕紧张,特意安抚她的。
同时她有意往前走了两步,将苏知娴大半张脸都挡在自己身后。
苏知娴感受到对方的贴心和好意,心里对这个姐姐更是喜欢。
不过姐妹俩的小动作管不上什么用处,当女客们逐一坐下后,苏知娴的脸就再无遮挡,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人前。
那一刻,她受到了万众瞩目的洗礼,甚至她还听到了男客那边传来惊叹的吸气声。
得亏了苏知娴前世是活在镁光灯下,对这种场面驾轻就熟,稳稳当当地坐着,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的水果盘子看,安静地当一朵壁花。
“赵世兄,那几位姑娘看得眼生地很,如此姝色,从前我等在京中竟是从未见闻,不知世兄可否为我等介绍一二?”
一道略带轻佻的男声响起,顿时让苏家姐妹成为了众矢之的。
说话的男子年约十八九岁,身着明蓝锦衣,面若冠玉,皮相极佳。一双斜飞入鬓的丹凤眼生的极是风liu,看人的时候似笑非笑,明明是极端正的面相却又透着一股不正经。
他的瞳仁极黑,像墨一样深,脸色却要比常人苍白一些,偏偏唇色又很红,浓烈与寡淡在他的身上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气质张狂而邪肆。
此时,他半个身子斜靠在椅背里,一只脚轻搭在另一只的膝盖下方,姿态放纵不羁,毫无庄重可言。
他正端着一支酒杯,遥遥指了一下苏家姐妹落座的方向,目光肆意地在苏知娴和苏知雅的脸上流转。
“长衍,你可真是难倒我了。那几位姑娘我也是头一回见,并非我赵家亲戚,兴许是我爹娘在云州的故交人家吧。”
赵稷(赵大公子)并未随父去云州赴任,而是一直留京为官,自然也不知晓苏家姐妹的身份,面对众人异常灼热的眼神,只得拱手赔笑。
“哦?原来赵世兄竟也不知吗?既她们与你家有故,那正好劳烦世兄差人代我等过去打听打听,想必在座诸兄弟都很想知道呢。”
被唤作“长衍”的蓝衣男子不依不饶道,语气虽闲适,可那态度却是不容质疑。
“是啊,是啊,赵世兄,你就过去帮忙打听一二呗。”
“长衍兄高义,果然知我者莫若沈慕庭。”
“该不会是瞧着好的了,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