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伯府的这场大宴整整庆贺了一个白天,直至日暮西沉才落下帷幕。
苏家这边风平浪静。苏知娴以为的那些阴谋、暗算统统没有发生,一切再正常不过,正常地她都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直到临别送客时,原本应该是在前院招待男宾的赵稷却出现在了苏家女眷面前,而他身后的婢女们手里则托着几个锦盒。
“苏家妹妹们请留步。你们初次来府中做客,为兄却忙得无暇东顾,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众位妹妹见谅。”
赵稷生的文质彬彬,笑起来一团和气,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之感。
“小伯爷言重了,能来府上参宴,乃是我苏家的荣幸,臣妇家的这些个女儿们,哪里担得起您如此礼遇。”
林氏赶紧上前周旋,笑得有些谄媚。
赵稷是绥安伯府年轻一辈的领头人,是继他爹赵侍郎之后,老伯爷亲点的下下一代伯府掌权人,身份非比寻常,林氏自然不敢怠慢。
“婶娘客气了,我娘和两位妹妹在云州时多得您与众位苏家妹妹的照顾,便是冲着这份交情,您也不该与侄儿如此生份才对。”
赵稷假意嗔怪道,随后命人递上锦盒。
“初见几位妹妹,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妹妹们笑纳。”
“小伯爷,这使不得,使不得。”
林氏笑着推脱,哪里敢轻易收下赵家的礼物。
“如何使不得?既然苏家几位妹妹叫我娘一声伯娘,我自然就是他们的兄长。身为兄长送妹妹们一点见面礼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婶娘您还是莫要再推脱了,不然就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礼数不周了。”
赵稷依然笑呵呵的,语气温柔但态度坚决,林氏见状也就顺水推舟,不敢再与他客气了。
随后赵稷拿着锦盒,将之一一送到苏家姐妹的手中。
每个锦盒从外表上看都是一样的,至于里面的礼物贵贱是否一样,得打开了才知道。
苏知娴从赵稷手里接过礼盒,微微一笑伏身还了他一个谢礼。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谁料之前跟苏家其他几位姐妹惜字如金的赵大公子,到了她这儿却又是打开了话匣子。
“五妹妹,我知你今日在飞花令上受了委屈,当时的情形为兄不好出面,否则他们更会为难与你。如今只好在此向你赔个不是,还望五妹妹你不要见怪。”
赵稷的眼神似水温柔,当他含笑看着你时,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若换作一般的闺阁女子,或许这会儿心里就该小鹿乱撞,意乱情迷了。
没见一旁的苏知颖和苏知瑄都羞红了脸么,还假装不经意地偷看赵稷。
“小伯爷言重了,不过是个游戏罢了,民女愿赌服输,岂敢劳您挂念。”
苏知娴低垂着头,将视线与自己的鞋尖平行,掩饰住眼中的嘲讽。
赵稷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但上辈子苏知娴因工作缘故经常周旋各种名利场,见过和他一样这种带着隐晦YU望的眼神不知多少,对于男人们见猎心喜的心态她是深谙其道。
“我表字谨安,阿笙和阿箸她们平日里都叫我谨哥哥,众位苏家妹妹日后也可这般唤我,咱们兄妹之间不必和外人一样那般客套,大可多加亲近些。”
赵稷这话虽是说与苏家众人听的,可眼神却是紧盯着苏知娴不放。
只要不傻的都能看得出来,赵小伯爷对苏五小姐的态度有异。
苏知娴轻咬着唇没有回答,而是害羞无措地扭过头,为难地看向苏老太太和林氏,似乎是在向她们征求意见。
林氏立马上前赔笑道:“难得小伯爷看得起我苏家女儿,日后咱们两家人合该要多多来往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