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额上立马渗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立时躬下身子,把腰弯得低低的,不做回答。
我在心底直冒冷汗,寻常兄弟若是真诚心为去参军的兄长卜卦,多问前途是否安康,兄长身体可否安然无恙,而十三王爷这个卦就卜得比较耐人寻味了。
不问战士是否浴血,只问他能否得胜而归。
然而这个卦也是十分的不好卜:倒不是我的技术不到家,而是这个结果不论如何,都会是一个很玄妙的问题。
若说四王爷是常胜将军,那我铁定就会变成了众人眼中油嘴滑舌溜须拍马的人;若是卦象显示四王爷战况堪忧,惹怒了四王爷和十三王爷,那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于是我就只能这样装傻,一瞬间竟是忘了该怎么回答。
就在我准备酝酿一个,例如今天不是黄道吉日,不能占卜之类的小谎言让他二人放弃的时候,一旁的夏属官竟然十分积极的去为我找出了一个龟甲,朝四王爷笑的一脸褶子全部绽放成了一朵陈年老菊花:
“我们叶大人别的不说,唯独占卜这活儿,那可不是吹的!”
像是怕四王爷和十三王爷不相信似的,他又急急忙忙补充道:“国师大人的关门弟子,那还能有假?”
望着夏属官一脸谄媚的笑,我觉得更加生无可恋了。
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四王爷蓦然开口,他的声音带有微微的沙哑,不怒自威,让人平白生出一种被震慑的感觉。
“叶大人,我向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是我也略略领教过叶大人的厉害的,叶大人今日我与十三王爷也是信步到了你这钦天鉴,不如就卜一卦,权当解闷了。”
四王爷的语气,似是散漫随意,却又带有一种不容抗拒。
再加上夏属官在一旁上蹿下跳的撺掇,我没法拒绝,只好半是敷衍半是潦草的烘烤起龟甲来。
随着龟甲上的裂纹渐渐加深,且朝着我与我预期相反的方向分裂开来,我急忙伸腿去想要一脚踩碎那龟甲,没想到就这一瞬间,一阵风吹来,竟然直直的吹灭了火苗。
“噔——”
似乎有一块小石头掉落在了我的胸腔里,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我没说话,在脑海里飞快的组织起语言来。
“四王爷战功赫赫,是我大天朝有名的武将王爷,许多事情,都在人为,这之术卜卦,许多时候,也是有意外的。”
“什么意外?”
我半跪在地上,听闻十三王爷的这句略带责问的话,吓得立马就伏在了地上,暗暗责怪自己嘴巴不严格,战战兢兢道:“卜卦卜到一半火就熄灭了,这征兆,”
现在也已经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了,倘若我能够在四王爷被小人蒙眼的时候拉他一把,说不定日后他也会感谢我,我咬了咬牙:“这是不祥。”
“不祥?”四王爷笑了:“怎么个不祥?”
我跪伏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木质纹路,一言不发。
头顶传来十三王爷赵净山不屑的冷哼:“我就说了,装神弄鬼,一遇到真正上战场的人,腿都软了。”
冷汗从我额上细细渗出,但我依旧保持着缄默。
我们四人在一起沉默了半晌,四王爷不悦的“啧”了一声,夏属官会意,稽首作揖退了出去。
四王爷这才轻叹:“十三王爷是我的胞弟,不必见外,有什么话,直说吧。”
他把玩着腰间玉佩,见我仍旧不说话,话语间带了丝丝不耐烦:“免罚。”
有了他的这句话,我这才慢慢直起身子,像做了坏事被大人责罚的小孩子一样,声音嗫嚅着说:“四王爷乃是战神,自然是战无不胜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