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光冉冉升起,柔和的光芒轻轻笼罩着大地,照在屋檐上映起淡淡的光晕。
晨夜的露珠还恋恋不舍地挂在庭院内的兰花花瓣之上,在晨光的照耀下映着金色的光芒,枝头上的鸟儿时而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时而放声高歌,清脆悦耳的鸣叫唤醒寂静的早晨,万物苏醒。
司马将军府中的粗使婆子丫鬟们已经起身井井有序地为自己梳洗着,然后重复着每天的工作。
清漪苑内,玉色柔顺的幔帐垂在绣榻两旁,绣榻之上,一床绣着牡丹花样的云纹锦覆盖着一具娇小的身躯。她双目紧闭,白皙的面上布满了细细的香汗,一双葇荑紧紧地揪着那花团锦簇的帛被,粉嫩的双唇紧紧地抿着,可见她睡得并不安稳。
倏地,她似做了什么噩梦般尖叫着坐了起来,胸口起伏的厉害。
环视四周半晌,惊慌的双眸转而渐渐变得冷冽,她抬起白嫩小巧的葇荑细细地观看着,紧接着掀开了绣着牡丹的帛被翻身下了绣榻,赤着脚走到了屏风旁的大铜镜边,看着自己变得娇小的身躯,目光不禁一冷,粉唇噙着一抹冷笑,阎君怜悯,她终是如愿回来了!
吾,唯愿重活一世,哪怕永生永世魂飞魄散。也要以轮回为代价,让亏她欠她害她的尝尝炼狱的滋味。
薛永丰、司马映雪、沈秋云,你们好好等着,亏欠她的,这一世,她司马映萱统统要以十倍百倍的方式讨回来!
铜镜里映出司马映萱眸中蔓延出的恨意,连呼吸都像淬了毒。
匆忙的脚步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垂挂着的琉璃珠子被人拔开,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抹嫩黄色的身影踏了进来。
“大小姐?”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一位身着嫩黄色宽袖罗裙的大丫鬟走了进来,乍一望去,瞥见自家主子身上散发着戾气的珠儿不由得一惊,再一眨眼,眼前的司马映萱又恢复到往日的端庄,珠儿不禁暗笑自己眼花。
“珠儿。”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司马映萱的眼帘,生怕吓着了自个的贴心丫鬟,她冷冽的眸光温柔了起来,收敛起眸中的恨意,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当中带着那么一抹不经意的颤抖。
细心的珠儿发现了一丝端倪,紧忙的走到她身旁伸手探了探额上的温度,见没发热,提起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柔和道:“您做噩梦了?”
司马映萱阖上眸,粉唇轻掀:“是啊!做了好长好长的噩梦,梦见我差点就万劫不复了。幸好,我醒来了。”是的,她醒了,彻底的醒悟过来了。不会错将狼人当良人,更不会将那恩将仇报的庶妹捧在手心。
主仆俩正说着,又是一阵匆忙的步伐传来,人未见音先进:“珠儿,你还在磨什么?”紧接着一位身形微胖的发福婆子走了进来,在她瞥见赤着脚的司马映萱又大惊小怪道:“哎呦!我的大小姐诶!您怎么赤着脚站在地上啊!小心寒气沾身!”
那胖婆子一把将司马映萱拉回绣榻上,按她坐下,一边用手替司马映萱搓热那白嫩的玉足,一边白了珠儿一眼:“你这死丫头,越发的不顶事了,任凭大小姐光着脚踩在地上,要是着了寒,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愣着做甚,还不快打水给大小姐洗梳,今日是大小姐第一日进学堂的日子,要是误了时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珠儿缩了缩脖子,畏惧如妈妈的凌厉,乖巧地下去安排事情了。
看着叨个不停的如妈妈围着自己嘘寒问暖,司马映萱不禁鼻头一酸,上一世的她怎么这么蠢?对自己这么好的如妈妈,怎么会因为司马映雪的挑拨而赶了她出府?
叨叨念念的如妈妈也终于发现了司马映萱的不对劲,慌忙问着:“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好小姐,快告诉如妈妈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
司马映萱吸吸鼻子,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