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描着金边的白瓷碗才搁下,门便被人打开了,一阵冷风猛地钻了进来,吹的屋内那七彩琉璃珠帘哗哗作响,严氏踏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的婆子便将门给带上,将那冷风挡在了外头。
“呀,瑾姐儿这屋里头可真暖和呀!”严氏笑着道,将身上那水墨色的狐裘披风解了下来,交给身后的婆子,便朝着沐云瑾走去。
见是严氏,沐云瑾面上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神情,忙起身迎了过去:“母亲怎的过来了,女儿还想着先去祖母那请了安,再去与母亲请安的。”
严氏笑了笑,由着沐云瑾拉着她坐下,这才道:“你这丫头,受了伤,还惦记请安什么的,咱都是自家人,那些个礼节都是作给外人看的,来,快让母亲瞧瞧。”
说着,严氏便将沐云瑾拉在跟前,细细的瞧了瞧她额上缠着的纱布半晌,这才心疼的口气道:“好在没出血了,我瞧着,那伤口也是在愈合了吧?”
沐云瑾点头道:“是呀,早上女儿才和红绫说了呢,觉得还有些痒痒的,不大透气呢!”
闻言,严氏忙交待道:“你可千万要耐住了,莫要用手去挠它,否则出血了又难得好,好在是寒天,不然,只怕是要发炎的。”她一边细细交待着沐云瑾,一边转头对着她身后的婆子道:“许妈妈,把我那清疤丸拿来。”
那许妈妈从怀中掏出一个通体透白的玉瓷瓶子,面上有些不舍道:“这可是皇上赐给郡王府的,郡王爷都舍不得用,还是姨娘转辗给夫人作了嫁妆的,这......”
闻言,严氏眉头一蹙,不悦地喝道:“怎的这多话要说,瑾姐儿也是我女儿,她受了伤,我这当母亲的心疼,给些药,你也要这样啰哩啰嗦的,还懂不懂规矩了?”
听着许妈妈那依依不舍与严氏训斥的话,沐云瑾心中冷冷一笑,毒药当良药,从前却不知这许妈妈戏作竟是如此厉害,她不去开台当戏子还当真可惜了。
虽是如此想着,沐云瑾面上却是眸中一亮,像是十分想要,却又要故作推辞的道:“既是皇上赐的,女儿不敢要,母亲还是收回去罢。”
听了沐云瑾的话,严氏又是将那许妈妈好生训斥一顿,这才对沐云瑾嗔道:“莫要说这样见外的话了,许妈妈这是糊涂,再好的药也是要拿来用的不是?派不上用场的话,再名贵也是无用的。”
见沐云瑾想要又不好意思的模样,严氏又加了一句:“瑾姐儿还要与我这样见外吗?莫不是没把我当作是母亲?那我可是要难过死的。”
这时红绫端了茶水过来,沐云瑾忙起身端了一盏奉到严氏面前,讨好道:“母亲可不要多想了,女儿是没见过这样名贵的东西,却不想让母亲难过了,女儿收下便是。”
话落,绿袖便会意的从许妈妈手上接过那玉瓷瓶子,小心翼翼的收着。
见沐云瑾肯收,严氏这才露出了笑脸,笑道:“这就是了,哪有女儿还与母亲生分的道理不是?”
“是。”
沐云瑾也甜甜一笑,将严氏的那盏茶水推了推道:“母亲尝尝看,这是我去年与红绫、绿袖一同收那荷叶上的露水储的,现在拿来烹茶,是最好不过的。”
见沐云瑾这样期待,严氏也不好推脱,捧起茶盏抿了一口,便赞道:“果然是好茶,过齿留香,滑而不涩,母亲很是喜欢。”
口中这般说着,严氏心中却是嗤笑的,没见识到底没见识,不还是茶叶的味道么,她倒是真没尝出个什么鲜来。
倒是沐云瑾听了严氏的话后,便是十分欢喜的,忙道:“母亲喜欢就好,那女儿便让人收集了新的露水,给您送去。”
“好。”
见目的达到了,严氏应了一声便站了起来,那许妈妈会意的将那水墨色的狐裘给她披上。
严氏由着许妈妈替她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