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人,没任何牵挂,能随时随便去任何地方。
韩奕朝他走来,影子像一张巨大的黑网笼罩在他身上。
经过床头柜,韩奕顺手把烟戳进烟灰缸中,讽刺道:“玩完了就跑,你倒是潇洒,我一离开,你转身就上了别人的床,他顾声到底是有多好,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踹了我跟他在一起?”
他的靠近让林晨浑身战栗发抖,顷刻间出了一身冷汗,甚至直接忽略了他的话。
他根本没上过顾声的床。
条件反射地想要远离那个黑影,他翻身往床头爬,他吃力地逃离危险,危险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拖回来。
那只手匀称修长,平时社交时涵养绅士,此时牢牢扣住他的脚腕,显示出绝对的力量和危险。
韩奕抓住他的脚,粗暴地往后一拖,林晨重心丢失,惊恐地尖叫一声。
手往床头柜上乱扫,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他连忙把那个东西抓到手上。
韩奕把他拖到身边的同时,他回身把手上的东西砸过去。
坚硬的烟灰缸从韩奕额角擦过,再重重掉到地面,玻璃炸裂的巨响声下,两人皆是一愣。
韩奕前额划破了个口子,缓慢地流出鲜血,林晨看不见,但能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手指发抖,心惊胆战地往后躲。
韩奕气得太阳穴直跳。
林晨这一下分明是动了杀心,要不是力气不足,能把他脑袋砸开花!
此时他又见林晨像躲什么厌恶至极的东西一样躲避他,胸口不知是被怒火还是什么东西顶得刺痛难耐。
他一贯冷静,此刻别说冷静,他连理智都要被林晨折腾干净,动作极其粗鲁地把林晨拽到手底下。
大手掐住林晨脖子,把他固定在床上不能再退,虎口卡住他的脸,迫使他的眼睛只能看着自己。
眼里的偏执和狂热令人胆寒,韩奕双目猩红,脱口而出的话又醋又怒:“说,你到底陪过多少人喝酒?跟多少人上过床?顾声不是很喜欢管你吗?他怎么不管了?林晨,你怎么就能这么作践自己!”
林晨被他掐得面部充血,拼命去掰他铁钳一般的手指。
胸口处漏风一样瑟瑟发抖,顷刻间,眼泪溢出眼眶,顺着眼尾滑落,滚烫的液体没入头发间消失不见。
他的心冰冷麻痹,早没了温度。
韩奕这种尖锐又伤人的话,他听了也仅仅只是冷笑一声。
不打算解释,他顺着韩奕的话,用微弱的声音轻浮回答:“跟多少人睡过?数不清,隔几天换一个,谁还记得这个。”
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力道猛地加重,林晨喉管快被捏断,几乎要窒息。
韩奕却在下一秒松了手,新鲜空气灌进肺部,林晨大吸几口氧气,活了过来。
没等他喘好气,韩奕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身体猛地一缩,瞬间蜷成一团虾米。
韩奕离开去开了灯。
一声轻响,房间大亮,林晨看到房门就在眼前,几十步开外的地方,只要跑过去打开门,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只可惜他现在卷得太紧,连下床都是奢求,他抬起头,对上走来的韩奕,看进了那双冷艳的眉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