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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为靖北侯府的二小姐。”
苏禾抬头,眸底划过一丝错愕,都来不及细想,温凉的话音再次传来。
“为何向本王行此大礼?”
苏禾一时没有回话,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回答。
靖北侯有个自小在外养病的女儿一事,若有心查探,并非什么秘密,可十四年来除长兄苏痕外,无人见过她的样貌,帝京随城与安南相隔千里,这次启程时间连侯府的人都不确定,更何况十日前这人还远在西疆。
若不是对靖北侯府了如指掌,仅凭一面,就能判定她的身份。
这份心思,当真可怕......
沉默片刻,苏禾欠身一礼,“靖北侯之女苏禾,唐突殿下,望殿下恕罪。”
如婉风 流转的身姿,就像是一枝缓缓开放的栀子,在庭前带着明丽的光晕,让人移不开眼。
“平身罢。”封允宸回身落座,“允安顽劣,本王代为谢过二小姐出手医治。”
不是为了替十三皇子“算账”,苏禾心中有些狐疑,却下意识推辞道,“殿下言重了,十三皇子受伤亦与我有干,不敢居功。”
“哦?看来南云门外的内情本王知晓得不够,二小姐既坚持有过......”封允宸话锋一转,淡淡道,“那眼下倒有一事,可借此将功折罪。”
“殿下,这......”
他说的太理所当然,让苏禾听得小脸直抽,比珠玉还夺目的黑色瞳孔微缩,愣怔、惊忡都形容不尽此刻心绪。
她方才所说不过客套话而已,十三皇子受伤之事可大可小,宸王能不计较自然是意外之喜,哪还敢邀功请赏。
怎么推辞一下,转眼反倒要“将功折罪”了?
“二小姐似有所不满?”
封允宸微微侧首,唇角微扬,虽是极尽俊美,但苏禾心里竟蓦的打了个寒颤。
“苏禾不敢,只是殿下都不能解决的事,小女愚笨非常,怕也有心无力。”
“无妨,神医慕凌风的亲传弟子若也愚笨非常,世上大半医者岂非要羞惭自尽。”
苏禾无话可说,无奈垂下视线,分外乖觉。
封允宸意态端然地拿起一旁的茶盏,只扫了身旁一眼,蔺涣转身出去。
半盏茶功夫不到,带回一个黑衣男子,侍卫直接将他扔到地上,露出正脸。
那人面色青紫,唇色乌黑,分明中毒已深,却仍留有一口气在,只是完全处于昏迷状态,显然用了极贵重的药物吊着,还封住了经脉。
苏禾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为何封允宸方才提到医者。
论及医术,自然无人及得上师父,他向来行踪不定,退而求其次找她倒也没错。
可这男子阔鼻深目,五官明显不像中原人,倒像来自......西疆。
压下心头诸多疑虑,苏禾定了定神:“殿下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