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快准备上网打车时,两栋居民楼中间的巷子里传来打斗声。
柏行川打开手电筒,小心走了过去——黑暗中,他看见几个人围着时弄,挥舞着铁棒,后者形象狼狈,眼镜掉在地上,头发披散开来,像个疯子。
巷子很暗,时弄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感觉躲避,直到一束光照进来,巷子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这群亡命之徒,其中一人下死手敲向他的脊椎,余下几人朝着巷口冲去。
时弄矮身躲过攻击,伸手抓住铁棍,反手一拧,趁着男人因手臂疼痛弯腰叫唤时,时弄以掌为刀劈向他的颈动脉窦,却在最后一秒理智回归,收了七成力道,改劈为抓,将人按在地上,又踢了他小腹一脚,快速扒了男人的衣服,撕成条将人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另一边柏行川躲开第一个冲向他的人的,抓住紧接着的那人的胳膊,将他推向刚才被他躲开的那人,又顺势踢向第三个人的小腿,薅住第四个人的头发,抬头看见时弄正把余下那人按在地上捆,微微有些愣怔。
下一秒,他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飞过,伴随着身后一声闷哼,柏行川感觉他的后背冒了一身冷汗。他背后那个想要偷袭的人被时弄扔的手机砸中眼睛,正捂着眼睛哀嚎。
时弄边脱衣服边嘲讽道:“柏队,你不要告诉我你抓犯人的时候也走神?你的职业素养呢?”
剩下两个人见时弄脱身,二话不说丢掉柏行川和他手上的同伴,重新冲向巷子里。形体修长的男人快速缠好手上的布料,抓住最先冲上那人的手腕,握拳挥向他的腹部,抓着手腕的左手一个用力,手上的人调转方向,挡住后者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刀,最后时弄将人丢在一旁,挥拳打在后者的脸上。
不过五分钟,借着柏行川带来的光,地上躺了一地的人。时弄动手将五个人捆好扔在一边,解开缠在手上的衣服,捡起被他扔掉的手机,试了几下开机键,见手机半点反应没有,烦躁地揉了两把头发。
柏行川见状递上自己的手机,并提醒道:“那个,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
晚上的时弄有些暴躁,接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趁着等通话的时间,不耐烦道:“皱了,穿不了。”
柏行川:“……”这衣服还是一次性的?
四月的天还是有些冷的,柏行川没多想,脱了外套丢给对方,时弄诡异地沉默了一会,最终选择披上外套。
电话那头很快通了,时弄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根本没给对面反应的时间,直接开口:“张南嘉!我迟早被你的不务正业坑死!”
巷子里太暗,时弄站在巷子口,死死地盯着正亮着的路灯,垂在身旁的手微微颤抖,夜风吹起他满头的红发。透过吹起的发丝,柏行川看到他的侧脸,时弄的眼型是狐狸眼,眼睛大,瞳色浅,平时有眼镜的遮掩,不会给人很凶的感觉,现在没了眼镜,那副凶性显露无遗。
凶不凶难说,“疯”是真的,柏行川能明确感受到,时弄当时是真的想拧断手下人的脖子,也就是在一瞬间,柏行川愣在原地,差点命丧黄泉,好在时弄反应快,收了想杀人的心,也救了他一条命。
时弄打完电话,转手将手机还给他,眯着眼睛走进巷子里,忍着疼痛把被捆着的五人拎了出来,扔在有光的地方,自己找了个亮堂的地方蹲下,捣鼓开不了机的手机。
另一边和同事打好招呼的柏行川走到时弄面前,暴躁的时姓祖宗头也不抬地提醒到:“你挡着光了。”
柏行川坐到他旁边,随意调起话题说:“你这拳打得挺野的。”
时弄专注于自己的手机,回答得很不走心:“放心,不是正规路子出来的。”
柏行川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两根烟,将其中一根递给时弄。
时弄没接,他说:“尼古丁过敏。”
柏行川将烟收了起来,看着他手上碎的不能再碎的手机,问道:“他们什么人?”
时弄心情不好喜欢胡说八道,闻言连思考都没有,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