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的——你认识刘琪玥吗?”
龚凯表情有些不自然,注意到柏行川质疑的目光,他才说:“鞠姐提起过她。”
“怎么说的?”
“那天我送他们回去时,刘琪玥打过几通电话。我问鞠姐那是谁?她说是她家前保姆。”
这是一个疑点,视频和龚凯的证词都说明,刘琪玥在九点之后给死者打过电话,可是鞠君善的通话记录里,并没有这几通电话的存在。
“是用手机打的吗?”
龚凯摇头:“我不知道。”
柏行川换了一个问题:“鞠君善有几部手机。”
龚凯说:“我知道的只有一部。”
“关于那个保姆,鞠君善还说过什么吗?”
“她说,刘琪玥是来找她赔礼道歉的。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只知道这个保姆因为什么事挺缺钱的——这个保姆,是约鞠姐出去的人吗?”龚凯小心问道。
柏行川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感谢龚先生的配合,我们会尽管找到凶手的。”
刚走出审讯室,林林拦下两人,语速飞快道:“那个廖晨星什么都不说,她要求见时弄。”
柏行川揉着肩膀道:“我去叫人,你和崔江先去查查,鞠君善到底有几个联系方式。我现在怀疑她不止一部手机。”
时弄已经睡着了,他趴在办公桌上,胳膊下压着一份手写的《意向协议书》,合同只写了一半,大致列了几条不怎么常见的条款,其中包括“乙方若有重大违规违纪行为,甲方无条件退出合作”“因乙方造成的名誉受损,甲方有权提出赔偿”。
这意向合同,未免太精细了一点。
时弄的外貌极具欺骗性,合眼时温柔无害,睁眼时锋芒毕露,直到看到这张纸,柏行川这才真情实感地明白,时弄是一个商人,一个在资本主义社会成长的资本家,掠夺和剥削是他的本能。
此时这个资本家刚被吵醒,皱着眉眯着眼满桌的寻找自己的眼镜。
无框眼镜被放在书堆上面,柏行川伸手拿了下来,递到时弄面前,男人接过眼镜并戴上,锐利的狐狸眼被遮住大半,又变成了颓废的艺术家。
这是一双好眼睛,可惜瞎了。柏行川面上不显,心里却感到十分惋惜。
睡了一觉起来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时弄摘下发圈,重新扎了一个马尾。他注意到柏行川手上的纸,片刻才发现,那是他睡着之前正在写的意向合同。
“柏队,不问自取可不是好习惯。”时弄眯起眼睛,说。
柏行川将纸放在桌上:“在这种地方写合同,也不怕泄露公司机密。”
时弄并不在意这点事,点着自己的脑袋道:“我的脑子就是公司机密——柏队找我有事?”
柏行川没问时弄是怎么知道的,直接道:“廖晨星说必须见你,不然她不开口。”
“还有柏队长撬不开的嘴?”
“我撬不开的嘴多着呢,”柏行川视线从时弄唇瓣掠过,唇色浅淡,干涩,唇形挺好看,“我以为你们这种大老板每天都是对着电脑谈生意的。”
时弄抹了一点口红在唇上,晕开颜色,不甚在意地一笑:“眼睛出了点小问题,不能长时间对着电子设备。”
柏行川以为他只是近视眼,没想到还不止。
时弄将口红丢进抽屉,起身走到柏行川面前,伸手将指腹上残留的红色印在他的衬衣领上,脑袋凑近他的耳边,轻笑一声。
真挺记仇。
柏行川喉结上下滚动,他看着白色衣领上的一点红,哑然失笑,想起刚才时弄凑上来,身上传出的香气。
他不用香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味道,只是凭感觉觉得,那味道很好闻。
时弄在纸上签上名字,纸张差点没箍住这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柏行川跟在他后面签名,看着旁边的字迹,想起《意向协议书》上整齐的行楷,突然明白什么叫“字如其人”,都有两幅面孔。
他的视线从时弄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