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看着树上侧身而坐的人微微皱眉,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但是眼眸深处的疏离,也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温煦如风。
“阿桓,云玄宗内,禁止饮酒,你不是不知道。”虽是告诫的话,可语气却是分外的温和,没有半分恼怒之意。
苏莞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瞧这狗屁哥哥对待这外人的态度,都比对待自己不知要好上几分。
树上的男子似是丝毫不在意一般,轻笑一声,这一笑,宛如空谷幽兰,宛若优昙一现,竟让漫山的月色都黯然失去了几分灼色。
“云锦,你可看清楚了,我在的可是你云家的地盘?这树是我十年前种下的,自然就是我的地盘。”慕容桓长眉一挑,悠悠然道。
树下的云锦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再未多言。
那琉璃般的黑色瞳眸带着漫天的星辉璀璨波光流转,瞥向一旁的苏莞,眸光深处是说不出的深意,半晌,随意的问道,“这便是你那远在江南的妹妹?看上去怎么呆头呆脑的?”
此言一出,苏莞立刻炸毛,方才看见美男被惊艳到的花痴模样瞬间消失。自己明明绝顶聪明才华横溢才高八斗风华绝代无人能敌,这人眼睛有毛病吧,哪里看出她呆头呆脑了?你才呆头呆脑,你全家都呆头呆脑!
云锦看了一眼身后的苏莞,笑道,“莞莞自幼在江南长大,小地方事事闭塞,许是刚到云梦,多少有些不适应。”
靠,苏莞心中又是一个白眼翻过,感情这自我感觉良好的哥哥拿她当土包子了?说的自己好像没见过大世面一样的乡巴佬。
慕容桓抱着酒坛斜斜瞅着树下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少女,眸中笑意更深。
在空气中猛地嗅了嗅,苏莞眉峰上扬,唇边染了笑意。
“爷爷还在正堂等我们,我带莞莞先过去,还有,明天沈家在演武场召开论剑大会,不要迟到。”云锦说道。
左手有意无意的覆上胸口,慕容桓语气清冷,“沈家?不去!”
见他语气生硬,云锦再没多说什么,带着苏莞朝正堂走去。
回头瞥见树上的男子丰神俊朗的脸在月色下彰显出一丝苍白,那清华之中,白的几乎透明,左手微微按着胸口的位置,手中的酒坛却不停,又是一口烈酒入吼,苏莞停了脚步。
“当归,雏菊,木兰参,雅薇草各两钱,雄黄酒三两,虽不可解,却可抑制,还有,你现在的状况,喝烈酒会有刺激作用。”
此言一出,树上的那雍容华贵风华绝代的男子微微一愣,抱着酒坛的手霎时顿住,眸光带着几分清亮,看向不远处月华满身的黛色身影。
而一旁的云锦,却是有些疑惑这莫名的对话。
“呵,倒是个懂内行的。”树上的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少女,笑的好生雍容华贵风华绝代。
“过奖过奖,我不过是个江南小地方呆头呆脑买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而已。”苏莞呲着一口细细白牙,笑的好生一脸无辜人畜无害。
树梢上传来一声朗笑,“既然如此,那这一斛春我是无福消受了,不如送与你,当做药方的酬谢。”
言罢一个精致的酒坛朝苏莞飞来,素手一转,将酒坛抱了个满怀,再一抬头,月色凉凉,清华空灵,哪里还有那风华绝代的身影。
云锦站在树下许久,盯着苏莞怀中的酒坛看了又看,直到把苏莞看的将怀里的酒坛抱着紧了又紧,生怕被人抢走一般,半晌才说道,“走吧。”
云玄宗正堂。
正中央一扇泼墨屏风映入眼帘,线条潇洒随意,却又刚劲苍茫,旁边一方桌案上的香炉青烟袅袅,熏香四溢,安静悠远,桌案后一名身穿白蓝相见家服的老者闭目端坐。
云锦上前一礼,说道,“爷爷,莞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