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丫鬟都吓坏了,云溱也连忙让人把晋王妃抬进屋去。
晋王妃已有孕六个月,可却终日郁郁寡欢,以致胎象不稳。而这次一摔,胎儿提前临盆。
然在这旦夕之刻,王府内外却拒绝去寻郎中。
通报没有传到晋王耳朵里,前去传话的人被拦在林侧妃的院外。
管事的告诉说,林侧妃生辰之日,不可沾染此等污秽。
即便白桃跪地相求,也无济于事。
晋王妃痛醒又痛晕,由几个年纪稍大点的丫鬟守着。
可是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哪里懂得接生之术,一个个红着眼睛看着晋王妃死去活来,不知所措。
云溱紧张地守在外厅,一阵大风将半掩的窗子吹开,方才还晴好的天气,突然狂风暴雨。
几声巨雷掩盖了外面的敲锣打鼓,震得云溱耳中嗡嗡作响。
她听到屋内晋王妃痛苦大喊,从白天到黑夜。
白桃三番五次请求管事将情况禀告给晋王,管事却闷声不响,绝不依从。
云溱急了,上去拽过管事衣领甩了个巴掌,一边回头对白桃说:“去,去找郎中!要是追究起来,本郡主一力承担!”
白桃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大门冲出去。
终于,郎中和产婆赶到祥园。
可是晋王妃早就失力,折腾了一天一夜,却是生下了一个死胎。
而在死生回旋之际,那位于她相濡以沫十余载的晋王,则是另有佳人在怀,一步也未踏进过祥园。
晋王妃脸色惨白,无力地垂着眼皮,望着怀中面色青紫的孩儿。
最后,她沉痛地合上眼,将孩儿交给白桃,说找个好去处,葬了吧。
此时此刻,云溱又想起梦中那只猫说的话。
她决定了,为了晋王妃,也为了自己能够回到前世,她一定要完成这个身体宿主的夙愿,帮助晋王与晋王妃的感情重修旧好。
云溱陪着晋王妃,祥园比从前更加安静,甚至可以说一片死寂。
所有人进出都自觉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到晋王妃休息。
这一日,白桃进来与云溱闲聊说外面风雨总算停了,就是可惜了那数十株花色,凄惨成泥。
晋王妃撑起身子说想出去看看,可是她实在太虚弱,连下个榻子都十分困难。
云溱想了想给她披上衣服,掀起屋内所有的珠帘,推开房门和窗户。
只见几片花瓣落在窗台,吹进来的冷风里带着淡淡雨水和花香混合味道,凄凄凉凉。
晋王妃触景伤情,缓声道了句:“看够了。”
云溱扶住晋王妃,柔声说:“娘亲,等天气更好了,芫儿带着你出门赏花。”
晋王妃眨了眨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白桃忍不住抹了眼泪,为晋王妃心有不甘:“这些都是王爷亲自命人栽种的,每到这个季节花开满枝,王爷都会过来陪王妃一起赏花。可是现在......”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溱一眼瞪的咽回嘴里。
而晋王妃只是笑了笑:“无妨的。”
无妨?
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在撒谎。
身为正妃,却待在这偏远的祥园,就连云溱都为她感到不平。
云溱心想,这晋王府里的不安生,晋王和晋王妃都有错。
晋王风.流不体恤旧人,晋王妃性情软绵到把管家权都交于了林侧妃。
有人一味地退步忍让,就有人一味地得寸进尺。
还有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性格别扭、听信谗言,生生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