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会用河南出来的,我们重府大婢女,用度的料子都是由祖母规定的,不可能会用扬州的棉絮。”
“扬州棉?”老夫人听言,蹙眉疑惑,“你为什么能分辨得清这些的东西?!”
“祖母忘了么?”面对老夫人带着怒气的不解,重意欢倾唇,“父亲前些日子不是想着要去做布坊染织的生意?那会儿父亲在家研究棉花染织出来的布料,要分辨各类棉花,我帮父亲打下手,也就学会了一些。”
重意欢话音才落,四姨娘便在那儿讥笑着嘀咕了起来,“扬州棉也有可能是你与三老爷学的时候,与三老爷要来的啊!拿质地做借口,五小姐,你这是早上没睡醒,一心一意挖坑给自己跳?”
“没错,你父亲要熟悉这些,须得拿棉料回来好好研究,才能知晓有什么区别,好或坏,你若是在他将棉花带回三房园子里时,同他拿了一点过来做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安氏接过四姨娘的话尾,“想想若是你父亲知道你不成材的做了这样的事情,还不得被你气死。”
“四姨娘、安夫人。”重意欢看向她们,莞尔,“你们可莫要说笑话,这扬州因为三月大雨,棉料已经断缺好长一段时间了。”说着重意欢从偶人身子里夹出一束棉花,“这偶人身体里的棉料虽有沾染了泥水,但可判断是今年一月就入了府的料子,意欢是上月与父亲学看料子,当时棉料还是跟父亲一块去库房里去看的,可没拿回园子里,若是我想得到这扬州棉,还得入库房去偷,可库房文伯日夜守着,连一只小蚁都进不去,更何况是我这活生生的一个人呢!”
文伯是老夫人的亲信,跟着老夫人数年,可谓是绝对的忠心耿耿。老夫人交代了文伯要做到的事情,文伯一准是做到无可挑剔。就像这重府的库房,文伯守了二十年,一次东西也没丢过,哪一房用度多了,多了多少,哪一房用度少了,少了几分,文伯都知道。
在文伯手下胡来,重意欢是绝对没有可能做到的。
“你也可以让你的奴婢从外边买来,毕竟缺货是缺货,但这样的东西,难免有些铺子里还是有库存。”老夫人低着眼,神色晦涩不清,抚摸着手上的翡翠戒指,干燥的唇齿间沙哑的带出一句话来。
“祖母。”重意欢轻缓地一笑,“我们重府可是江南第一大户,我是重府嫡女,虽不如长姐名声在外,但至少各大商户也认得孙女这张脸,认得锦宜锦桃两个婢子的,若是孙女真的遣了人,那祖母尽可派人去坊市一问,商户们总是会记下是何年何月何人买了库存里的东西。”
“五小姐又在挖坑给自个儿跳。”四姨娘摇了摇折扇,“那些商户知道你是重府的五小姐,反而更加不会实话实说,毕竟是......贵女!”
看老夫人眉梢微微一动,重意欢低眼,笑道:“四姨娘这意思,是说在重府,我比祖母还厉害,能够让商户们面对祖母派去询问的人,还能撒谎么?”
四姨娘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清,只能咬着唇,垮着嘴角。
见四姨娘再也无话可说,重意欢一下撇开眼,扭头看回老夫人,又道:“祖母,这有问题的还不止是这个地方呢。”重意欢在偶人上看了看,嗅了嗅那写了老夫人生辰八字的黄巾,将黄巾呈起,“比如这用来写字的墨。”
众人奇怪的看向重意欢,这写字的墨,难道不都是一样的?这上面还有文章?
疑点一个个的被重意欢提了出来,大夫人眼中冷光泛泛,藏在广袖下的手不由握紧成拳。
“起来说话。”老夫人抬手,让重意欢从地上起来,又招手让人将黄巾拿上来,可左瞧右看的,也没见这墨水有什么稀奇的,“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上边的问题。”
锦宜将重意欢扶起来,重意欢眼角撇过锦宜脸上那片红肿,眼中暗色一翻,脸上便挂上一笑,“祖母不知道记不记得,去年年尾的时候,意欢在宴上说过,父亲从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