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大概是块头大,虎背熊腰,满面横肉,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都说娶妻娶德,苏不悔看她浑身上下喷发一股尖酸刻薄气势磅礴的市井俗妇平庸气质,猜想她也没什么德行。
此时莫二娘一张大圆脸极力挤出一个普渡众生般的亲切和善的微笑。
“不悔——”她叫得好不亲热:“谷太医又再给你看病来了。”
又再——意思是说,以前谷太医来过。
这谷太医,头发半花白,倒是慈眉善目。他给苏不悔把脉,一脸惊诧。
不可置信道:“前两日我给二小姐诊断。二小姐因进食过量,五脏六腑承受不起。
因而受损严重,气机失常,气血壅带,继而引发结代脉,喘证,厥脱症状,身体已是走向崩溃的边缘。
不过今日一看,二小姐身体竟然好转起来。
脉象平稳,气血周流有律,百脉通畅,脏腑和调,除了身子颇为孱弱之外,并没大碍,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莫二娘娘抹着眼泪。
作喜极而泣状:“阿弥陀佛!上天保佑,祖宗积德行善,福报泽于子孙,让不悔身体安然无恙。”
她卖力地扮演母女情深的感情码戏。
适当的把声音调节为哽咽状态,与硬挤出来的两滴眼泪相益得彰:“不悔,你能平安无事,为娘的这颗心终于放下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苏不悔也知趣,配合她作热泪盈眶状。
莫二娘极满意苏不悔的表现。
赠予她一个赞赏且不屑的目光。到底是后娘,不同凡响,这眼神像小李飞刀,快,准,狠,颇有见血封咙般之势。
谷太医开了药方。
没多久,皇后派太监到越国侯府,送来了好些名贵的滋补圣品。人参,鹿茸,灵芝,何首乌,雪蛤,燕窝,冬虫夏草......摆了满满一桌子。
“不悔——”莫二娘盯着那些名贵滋补圣品,眼睛眨着绿油油的光,嘴角含笑道:“你就算再生多几场大病也是无妨,这些补品也是足够你大补几次身子了。”
果然是心肠歹毒!
苏不悔上辈子好歹也读了十多年的书,素质高,有教养,不跟她计较。——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但凡不中听的话,装聋作哑,也没吃什么亏。
再说了,莫二娘好歹是长辈,敬老也是应该的。不想苏不悔这礼让三分,落到莫二娘眼中,便是软弱可欺。
她不经苏不悔同意,以帮保管为理由,极是理所当然的把皇后所赐予的名贵滋补圣品全部拿走了。
伶儿气得泪眼婆娑。
敢怒不怒言。
莫二娘走后,伶儿委曲地低声嘟囔:“以前夫人留下的东西,继夫人全部拿走不算,但凡太后娘娘,还有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继夫人也拿走!
小姐枉是侯门小姐,却是身上没有什么值钱东西,比那些丫鬟婆子都要穷酸。”
“有这事儿?”苏不悔惊愕。
伶儿道:“可不是?”她抹着眼泪,哽咽道:“每次小姐进宫去,皇后娘娘总是打赏一大堆东西。
皇后娘娘担心小姐过不好,会冷着饿着,还担心小姐被人欺负,皇后娘娘认为给小姐的钱财越多,她就越心安。
素不知,小姐回到越国侯府后,那些东西全被继夫人搜刮一空,名义上是帮小姐保管,实际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苏不悔不是物质女子。
不过也没高风格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自己磨豆浆”的道理。
磨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