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小昂挣得这些钱,都花在他常年卧病在床的妹妹身上,成堆成堆的钱都葬送在药材铺,他那穷酸样啊,是真穷!
有多少人属于极少部分人群我不知道,但我所了解到的人里便有夕子,以及,夕子的母亲。
说到夕子与仓小昂之间的感情,那也是一段不得不说的孽缘。
夕子与仓小昂青梅竹马,据夕子说,两人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看对眼,时常一凑到一起就掐架。
说实话,夕子这么跟我说的时候,我并不相信。
柔柳扶风的夕子,竟然还会打架,但是当我又看到仓小昂在外面怼天怼地的神情在夕子面前一瞬间软成小绵羊时,终于相信了。
树上要是放上一只公猪的话,那母猪上树也不是什么新奇事了!
男女之间的情爱,果真是个超乎一切常理解释的存在。
就像夕子在我面前说着‘真想下个月就挑个黄道吉日将日子给办了’的两天后,她又一脸冷淡的对仓小昂说着互不打扰一样,令人摸不清头绪。
饶是同样身为女人的我,也看不透夕子的心。
总之,夕子也仓小昂就这么,和平分手。
没有任何预兆的,本以为会一起走到白头的感情,就如同一张脆弱的纸,当背道而行的时候,便轻而易举的被扯裂。
三
夕子一家要搬走了
我还依稀记得,冬日的被窝里,夕子与我呵着气环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悄悄与我说的那些话。
她说,仓小昂这个人啊,虽然贱了点,但是却贱到了她心窝上。
她说,仓小昂是他见过,最会掏心窝子的人,冬日的一口热乎乎的包子,酷暑的一碗绿豆汤,他的每一点好,都会让她更在意这个男人。
她说,她爱惨了为她奋不顾身的仓小昂。
但是,这么爱着仓小昂的夕子,却也会面无表情的说。
仓小昂,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夕子走的那晚,仓小昂来找我喝酒,他不知从哪儿弄来几坛醇香的好酒,拉着我称兄道弟山南海北的一通乱扯。
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酒的份儿上,我一定会把他给扔出去。
“童馥,我长得丑吗?”
已经喝的醉气熏天的仓小昂说着凑过脸,我嫌弃的一巴掌招呼上去。
从良心出发,仓小昂长得不丑,眉目清秀却并不女气,属于越看越耐看的类型,我老实的摇了摇头:“不丑。”
“那我怂吗?”他又问。
“不怂。”我答。
比起吕生那个连爱都不敢说出口的人,仓小昂一点都不怂。
他敢大胆的承认自己爱着夕子,甚至公之于众,让整个清平县都知道,他爱夕子。
但是,夕子还是走了。
“为什么?既然我不丑不怂,那夕子为什么还是要抛弃我?”仓小昂忽然就想不明白了,他抱着一坛酒,似乎是被这个问题给绕进去了。
是啊为什么呢?看着久久不能回神的仓小昂,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那你对她提亲了吗?” 我问。
仓小昂在听完问题后,忽的如遭电击一般猛然怔住,我的心往下沉了沉。
“那你有对夕子说过,你要娶她吗?”
仓小昂越发沉默的回应,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们不是输给了物质,而是输给了承诺。
仓小昂也是现在才想起,夕子已经二十五了,在这个十六岁便可以娶妻生子的年代,她已经宽容了九年的时间,留给他说一句‘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