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确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个女孩子犹豫着追上她。
舒忆含侧头,表情没什么波动,只是瘫着脸看向来人。
农兰馨确认了人,拍了拍胸口:“真的是你的,我刚都没敢认,你怎么......”
只是几个小时没见,面前的人怎么变化这么大。她仔细打量了下,发现对方总是披着挡脸的头发随意扎了上去,或许是这样才让她觉得违和?
转而想到舒忆含母亲刚去世,她又放下了惊疑。唯一的亲人去世,这么巨大的打击会让人改变也正常。
心中升起一点怜惜,农兰馨语气亲切了些:“刚吃饭的时候你跑去哪了?雅柔说你跑楼上去了,这可吓死我了!”
舒忆含没开口,靠墙站着。
对于她的沉默农兰馨很习惯,继续絮絮叨叨:“要不是钟英译钟少爷请客,我们哪里能来这里吃饭!你可别乱跑,三楼以上都是会员制,不同的会员能到的楼层也不同,就是钟少爷都只能到四楼呢!”
“你要是乱跑,到时候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瞪着眼睛:“上面可全是大佬,随随便便伸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你知道不知道!”
特别是楼层越高的越大佬,十楼以上是些什么人,她们这样的小人物压根无法想象!就像云与泥,天与地,就是穷极一辈子也只能仰望。
“啊,对了!”
絮叨了一会儿,农兰馨拍了一把大腿,叫起来,“钟少爷帮我们在卡纳斯要了个场次,这周末上台。你可千万别再拖后腿了,抓紧这几天时间好好练琴!”
她转身拿过来放角落的琴盒,塞舒忆含手里咬牙切齿教训:“老掉链子让雅柔救场,你就不能出息点?”
舒忆含抱着琴盒,目光平淡:“说完了?”
农兰馨被那眼神看得一愣,忘了说话。
“那我走了。”把琴盒往后背一甩,舒忆含背着琴,双手插兜里出了俱乐部,只留给农兰馨一个冷漠的背影。
好半晌,农兰馨才回神。她皱起眉头,抓了把头发。
看来舒忆含母亲的死对她影响真的很大啊。
舒忆含叫了辆车回去,车子一路开到锦涛苑,这是明城叫得上名的富人别墅区。最后,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
两层复式别墅,前有院后带园。推开大门,一楼大厅一片素白,正中央墙壁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约莫五十来岁,双目如水,温婉优雅。她嘴角噙着笑意,整个惨淡大厅似乎都因为这抹笑柔软了下来。
舒忆含目光扫过,脑内忽然又升起一阵刺疼。她抿了抿唇,找了张沙发坐下,面无表情翘着腿。
“你为什么还不走?”她面前空无一人,冷淡的声音好似自言自语。
随着话音落下,她面无表情的脸忽然变了变。眼眶发红,雪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她怯懦地垂下头:“我,我想再看看,再看看家里......”
舒忆含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意识沉入意识海,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原身。
属于这个世界的舒忆含睁大眼,先是环顾一周,然后扑到照片前扑通跪下:“妈妈——”
她身子绷紧如张满的弓,剧烈颤抖,下一秒似乎忍无可忍,放开了声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半小时后,她才勉强止住哭声。跌跌撞撞上了楼,她推开一间卧室,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个玉佩:“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帮我。这个玉佩是我妈妈出事前给我的......”
“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我要马上拿着玉佩去帝都找宫家,除了这个玉佩的主人谁也不能信。”
华夏帝都,百城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