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聂堪只觉得心头被狠蛰了一下。
要知道,在入赘陆家后,聂堪虽和陆雪没有夫妻之实,甚至因此沦为陆家人的笑柄。
可聂堪早就在心底将对方认定为自己的妻子,始终在尽自己所能的去照顾陆雪。
聂堪相信,凭着自己的一片真心,总是能获得陆雪理解的!
可是现在!
陆雪不接自己的电话,却立刻接了陆启的电话。
难道她也和所有陆家人一样,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聂堪吗?
“出去!”
见聂堪有凑到电话前的冲动,陆启立刻用手捂住了电话,然后猛瞪了聂堪一眼,说道:“你还有没有教养了!出去!”
“我……”
聂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盼望着能得到陆启的帮助,走出了办公室。
陆雪接了电话,那至少目前的手术钱,有找落了了。
将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聂堪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其它杂事,自我安慰着。
五分钟后,陆启在办公室叫道:“进来吧。”
“陆叔,关于我妈手术的安排,能否尽快……”
心头大石被挪开的聂堪,刚一进门就对着陆启说道。
“手术?什么手术?”
陆启眉头一挑,“你准备好三十万了?”
“没有..可是陆雪那边,她没答应!?”
感觉不妙的聂堪,面色骤然变白,“陆叔,是不是你没和陆雪说清楚?”
“呵,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死心,自己听吧!”
说完的陆启,将手机打开,播放出了一段音频。
先是陆启的声音响起:“雪侄女,聂堪的老娘身体出了状况,需要四十万的手术费,否则怕是要熬不过去了,他的意思是让你先垫着……”
“这与我无关。”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略微沉默后,响起,“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随后,录音被挂断……
连带被挂断的,还有聂堪心中最后的希望……
聂堪紧握双拳,母亲的病危,妻子的绝情,都在将他推往绝望的悬崖。
再也没有兴趣去听陆启的挖苦,聂堪神情恍惚的走向母亲的病房。
刚一靠近,聂堪就发现在病房围了一圈的人。
打了两年杂工的聂堪顿时面色一变,他知道这预示着病房里有人正在被抢救。
母亲!
不管门口阻拦的人,聂堪直接闯入病房门,正好看见了一名护士,正在将洁白被单盖在病人的脸上。
在医院中,这代表着医生放弃了抢救,预示着病人的死亡。
“聂堪.……”
望着闯入的聂堪,女护士用拳头捂住嘴,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伯母她偷偷拔掉了输液针头..她说她不想再拖累你了……”
“这不是拖累啊.……”
心中最后的寄托轰然倒塌,以半跪的姿势瘫倒在病床前,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名亲人的聂堪,颓然的重复着:“妈……这真不是拖累啊.……妈.……”
在护士和医生不解的目光中,聂堪跪下身子对着病床用力的磕头。
一下,两下。
就连血液从额头上涌出,聂堪都不自觉。
他在道歉。
在向作为族长,哪怕到生命最后一刻都在守卫家族的父亲道歉。
在向将自己抚养成人,在生命最后关头,还心心念念不让自己活得艰难的母亲道歉。
他这是在为自己上般辈子的碌碌无为,是在为自己的不孝,天真,和愚蠢道歉!
没有人注意到,从聂堪额头上流淌下的血液,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向了他胸前的玉佩。
流入那枚父亲给予他的玉佩之中!
突然,在聂堪的脑中犹如一道闪电劈过,随后一道道断断续续,宛如有无数人在喃喃自语的声音在聂堪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