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在我租的公寓借住时离家出走,我开车去找她的路上出了严重车祸,碎玻璃直接割断了我的大动脉。
那会儿,我没觉得痛只觉得冷。
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妈,妈......」
她在电话里骂骂咧咧:
「别叫我妈!宋玉珍,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没用的东西!竟然让元元当女三?她从小到大都是第一,演话剧也只能是女一,你要是不把她找到,中秋节就别回来了!」
我想说,那个话剧的女主是早就定好的。
也想说,宋元是偷我的钱逃逸......
可我一张口,只有粘稠的血。
我妈挂断电话那刻,我也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重生到了高三这一年。
重生在我逼仄狭小,夏天闷热到喘不过气,冬天冷风呼呼从窗户破洞里吹进来的杂物间。
我原本的卧室不在杂物间,而是家里的副卧,现在宋元住在那。
副卧还有一个小飘窗,我以前喜欢趴那看夕阳,现在飘窗被砸平,放了宋元的钢琴。
房间门骤然被推开,宋元抱臂站在门口。
她是舅舅的女儿,从小就讨我妈喜欢。
五岁时来家里,突然哭着说,舅舅一家不管她,还不让她读书。
我妈立刻把人接回家。
她长相柔美,在学校里被誉为女神。
对着我她却本性暴露,杏眼里充斥着嘲讽,嫌弃。
「姑姑叫你起床吃饭!」
我还没从重生中反应过来,表情木讷。
她眉头蹙起:「你疯了?竟然敢瞪我?我现在就告诉姑妈!」
宋元立刻转身,走向客厅。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装弱势。
她刚到家时,装了一段时间的可怜,后来发现我妈对她过于纵容,开始变本加厉。
久而久之,碗成了我摔碎的,钱是我偷的。
当我察觉到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心时。
她却难以置信瞪向我:「宋玉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元元是妹妹,你是姐姐,姐姐让着点妹妹怎么了?」
外公在世时,对我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他是弟弟,你是姐姐,姐姐让着点弟弟怎么了?」
外公套在我妈道德上的枷锁,时过多年,她亲手套在了自己孩子身上。
最开始我不明白宋元的恶意到底来自于哪里?
直到十岁那年,我们都想学琴,妈妈不同意给我买,转头却把2万块的钢琴搬到她房间。
那天我缩在被子里抹眼泪,宋元站在床边,睥睨着我。
「姑妈说你没用,本来就学习不好,学钢琴只会浪费钱,我这双手才是为钢琴而生的。」
「宋玉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善良?每次都可怜地看着我,知不知道真的很恶心!」
她反感我可怜她,却忘了她从开始进到这个家到如今彻底鸠占鹊巢,靠得就是我妈的可怜。
我妈怒气冲冲从外面走进屋子,
「你有什么用,一天到晚跟死猪一样!你妹妹好心来叫你起床,你还给她脸色看!都高三了还有心思赖床,不想读书就给我滚出去赚钱!」
宋元站在我妈身上,眼眶红红的,眼神却透露着挑衅。
我知道我妈吃软不吃硬,眨了眨眼,没像以前那样反驳,而是红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