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伟知道,自己手里的钱肯定是不够车票钱,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他先是在火车站找准了前往温市的火车车次和方向,然后买一个短途票,背着麻袋上了火车。
现在是暑假期间,各个火车都塞得满满的,查票也不会那么勤,仅有的钱都藏在了**前面的口袋里。
要是遇到查票的就逃进厕所里,实在躲不过的话,大不了被赶下火车,然后就再买一个短途票,在火车站的椅子上凑合一下,继续踏上南下的征程。
火车和车站都有免费的热水,饿了就吃馒头咸菜,渴了就喝点热水,就这样,陈宏伟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厚着脸皮,出了温市的火车站。
回头望着火车站的大牌子,陈宏伟发誓,这一世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被人鄙视的感觉实在是太压抑了。
**的兜里只剩下5块钱了,好在母亲给装的馒头多,勉强还能吃一天,必须尽快找点活来干。
对陈宏伟来说,目前能最快解决生存问题的办法,就是去工地打工,直接在工地上打地铺,房租都省了。
前世的陈宏伟是做涂料销售出身的,内外墙涂料的施工都能上手,虽然不是很精通,可去工地冒充一个涂料老师傅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陈宏伟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拖着疲惫的身躯,顶着炎炎的烈日,向其中的一个建筑工地走去。
不能瞎跑,有涂料活的工地,至少是楼房已经结顶了,外面抹了白灰的,最好是楼房有吊绳子的,那就板上钉钉了。
陈宏伟觉得自己运气很好,碰到了一个正在内墙抹灰的工地,在这种大热天,干内墙要少受一点罪。
打听了一下后,在工人的指引下,了解到包工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也在工地上干着活,衣服上满是斑斑点点。
嗯,应该是个包清工的头!
“老板,你们这里还要人吗?”
“我们这里不要小工!”包工头正在抹着白灰,直接了当,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
“我不是小工,我是大工!”
包工头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陈宏伟干净的衣着,把手里的家伙事递给了他:“你上手试试,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陈宏伟也没有废话,接过他手里的沫子和刮刀,把包工头手里的灰桶挪了挪,然后卖力的干了起来。
包工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的问:“会吊绳子不?”
“会,老板,你这里多少钱一天!”
会吊绳子的工人可以干外墙的活,陈宏伟其实有些恐高,不会吊绳子,但他也没打算在这里长期干,不能太老实了,先糊弄一下再说。
“大工一天70,看在你会吊绳子的份上,给你一天80。”
“老板,我现在马上干,今天给我算半个工怎么样?”
“行,别叫我老板了,叫我老洪就行了!”老洪答应的很爽快。
“那.......钱什么时候能给啊!”
“我这边结了账就发!”
这话其实是等于没说,但陈宏伟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这就是现实:包工头结不到钱,肯定不会自己掏钱给工人发工资的,顶多给你支一点生活费。
就算包工头跟你说了什么时候发工资也没用,只要最上层的房开公司或者建筑公司付钱的时候爽约,下面一层层的包工头都会爽约。
做工程的有一句至理名言:钱真正到了手里,才是自己的。
“你们这里吃饭是怎么吃的?”
“你自己去买着吃也行,跟我们合伙一起吃也行,合伙吃每人每天扣15块钱。”
**里的5块钱是保命用的,必要时可以啃几天馒头,不至于让自己饿死,现在自己兜里已经比脸还干净了,肯定得合伙吃。
“外面买着吃太贵了,我还是合伙吃吧!”
虽然已经穷成这个逼样了,但陈宏伟还想多少要点脸,努力为自己最后的尊严找补着什么,毕竟,前世再怎么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