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才施施然登上马车去往林家。
林府看见定南侯嫡长女的专属马车到来,不用通报,小厮们拆了门槛热情迎接。傅凌云感慨,林家比定南侯府更像是她的家,可怜前世外祖母处处为她打算,她却因为小林氏和傅冉云的挑拨离间疏远了外祖母和舅舅们。
再次见到精神饱满的林老夫人,傅凌云热泪盈眶,忍泪见礼。
林老夫人细细观她面色,莞尔一笑:“凌丫头,听说你病了,我日日悬心,今儿见了你,总算安心了。”
“凌云也挂念外祖母呢。”傅凌云问候林老夫人的身体,这才道明来意,“今日凌云来见外祖母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跟你外祖母用到‘求’字,该打!”林老夫人慈祥地嗔怪,佯怒轻拍了一下傅凌云柔软的掌心。
“外祖母且听我说,我那个大丫鬟连翘,不小心绊倒了三妹妹,害得三妹妹破相,薛大夫说,只有雪肌膏才能祛疤。夫人不知从哪里听说外祖母这里有雪肌膏,让我来求药呢。”傅凌云眨了眨眼,口气轻松。
林老夫人一惊,忙忙地拉起傅凌云打量,见她不像受伤的样子,这才撇了撇嘴,慢条斯理地说:“她女儿受伤,她怎不来求我?”
傅凌云暗道,外祖母这么紧张她,看来对小林氏一直存着提防的心,这番打量是担心小林氏迁怒她。
“夫人照顾三妹妹,抽不开身,张嬷嬷又说我最孝顺,爱护妹妹们,我哪里好意思不来求?外祖母,有没有雪肌膏啊?”
林老夫人不满地嘀咕:“那张嬷嬷忒狡猾。有是有,不过雪肌膏珍贵,怕是不够用。”
不够用?傅凌云其实没所谓,雪肌膏是治不好那个疤的,她前世怕丫鬟们取笑,偷偷抹药,那药不会有问题,却留了疤,放在傅冉云身上也是一样。
傅凌云心中愉悦,语气却很正常:“外祖母,聊胜于无,想来夫人也不会有二话。”
林老夫人惊奇地打量傅凌云,这外孙女怎么突然转性儿了啊?放在以前,傅凌云肯定是会求够了药才会罢休。
傅凌云却没多解释,拿了药,急匆匆回府,连午饭都没留下来吃,仿若真的在为妹妹着急。
小林氏早早等在梨蕊院,一看见傅凌云的身影,破天荒无比热情地迎上来,眼神热切:“凌丫头,拿到药了吗?”
“夫人别急,药在这里呢。”傅凌云从袖中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瓶子上刻了一只展翅飞翔的白鹤,古意盎然。
小林氏一把夺过瓷瓶,拧开盖子,一股清冽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闻之沁人心脾。
小林氏吸了口气,露出笑容,可当她看向瓶子里雪青色的药膏时,脸色微沉,口气很是不满,暗含责怪:“怎么才这点子?凌丫头,你没跟你外祖母说清楚,若是没有足够的雪肌膏,你三妹妹可能会留疤一辈子吗?”
傅凌云暗自好笑,轻言细语地解释道:“夫人,雪肌膏除了有祛疤效果,还是养颜圣品,外祖母把雪肌膏送给舅母们擦脸了,只剩下这点。我是求了外祖母的,可外祖母说没有了,夫人不会怪我吧?”
她用一种孺慕之情的眼神巴巴地望着小林氏,这是她前世最常用的眼神,可前世是真心实意的,现在却是装的。
小林氏眼中的厌恶和鄙夷一闪而过,强装笑脸:“不怪,不怪,有就不错了,我怎么会怪你?”
傅凌云大大地舒口气。
小林氏急匆匆地走了。
张嬷嬷责怪道:“姑娘应该多跟林老夫人撒撒娇的,林老夫人那么疼姑娘,即便没有足够的雪肌膏,也可以去其他世家想办法啊!要是三姑娘的脸不好了,心疼的还不是姑娘?”
“张嬷嬷,这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便罢了,千万莫跟夫人提!”傅凌云好心地提醒。
“姑娘的话奴婢听不明白。”张嬷嬷脸色转黑,她是小林氏拨给傅凌云的,傅凌云平时把她当作养母般尊敬。
“我外祖母是能跟其他世家借雪肌膏,可别忘了,夫人是定南侯夫人,身份地位不比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