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纯真的问题,也是最让他们绝望的问题。
姜问的全身在颤抖。
江珊的表情不再冷静平常。
一边的路宁宁早已泪流满面。
林梦嗓子干涸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相似的想法。
这是……路过写出来的歌?
歌声仍在继续。
但这次,路过是一边看着玩儿的开心的姜潼潼,一边笑着唱出来的。
“是否会 摔碎我 摔碎我 摔碎着我
是否会 可怜我 可怜我 可怜着我
一会就好 让我懦弱 悄悄懦弱
好不容易钻破蛋壳
却看见更黑暗的家伙”
小酒馆的门开了又关,路过歌声中的痛苦却一刻未歇。
江珊抱住痛苦呜咽的路宁宁,尽可能用自己的怀抱抚慰她心里的疼痛。她看着舞台上安静唱歌的路过怔怔出神,心里在此刻明悟了一件事情。
“如果会贪恋我,又何必伤害我
是呢,原谅你呢
负重一万斤长大着”
自问自答的歌声回荡在酒馆内,如同歌声里唱出的那样,故事里的主人公已经明白并释然了,路过也同样如此。
可释然真代表放下了吗?
这个问题或许无人能答。
酒馆的门再度被打开了。
路婉溪悄无声息地走出酒馆,没人知道她来过,没人知道她是哭着走出酒馆的。
路过的歌声像是一柄锤子,每唱出一句,锤子就在她的心上重重敲了一下,让她时刻承受心脏碎裂的钻心之痛。
她不敢听下去,不敢想象路过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过去她一遍遍的自我暗示,告诉自己弟弟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弟弟真要是生活的不如意一定会打电话告诉自己和妈妈;弟弟一定忘了分别时她说过的话……
可当美梦破灭,呈现在她眼前的只有血淋淋的事实。
路过身上释放的有如实质的痛苦压在她的肩膀上,只是稍稍感受一下,她就要喘不过气了,她不敢想路过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怪不得他从来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因为他早就变了,变得孤身一人,变得不再依靠她这个姐姐。
早在那时起或是更早,自己就已经死在了路过心里,就连母亲或许也同样如此。
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以姐姐自居?
谁叫我说出了ʝƨɢ那样的话。
晚上八点。
路婉溪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刚进家门,就看到一个气质出众,容貌比起她更成熟的美妇人坐在沙发上。
那是路婉溪的妈妈,也是路过的妈妈。
韩熙看到路婉溪是从外面回来的,不由得好奇道:“婉溪,刚刚出去了?”
路婉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刚想回房间,迈出的脚步骤然回收,转过身,神色犹豫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妈,你有多久没联系弟弟了?”
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的韩熙头也不回道:“说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忽然问起你弟弟了?”
路婉溪眼皮微微颤动,“你就不想亲眼看看弟弟过的怎么样?”
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忽然停止,韩熙抬起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最近实在太忙了,等你弟弟高考完就把他接过来呆一阵子,初安应该也很想她哥了。”
路婉溪眼圈泛红,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沉默的这几秒中,对路过的愧疚,对母亲和自己的愤懑,种种情绪在心里交织凝聚,最终喷涌而出。
“工作工作,为什么你想的只有工作?”
“自从路过去了爸那儿,路过什么时候主动联系我们?每次都只是在电话上和路过用文字聊天,你难道就不担心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