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驿站的外面见到了陈沛然,她换了身淡雅的连衣裙,就安静地站在门口,和走出来的路过四目相对。
“陈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陈沛然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在看见路过再度离家以后有些心慌,所以才悄悄跟在他的后面,一路来到了面前这家安雅驿站。
“老师,我们走吧。”
见陈沛然迟迟没有回应,路过挑破了沉默,决定先离开这里。
他现在脑袋很乱,很想找个人聊聊,不管陈沛然是怎么找上来的,只要能陪他聊聊就好。
……
公园里,陈沛然和路过坐在长椅上,两个人谁也没有最先开口,因为彼此都心乱如麻,不知该从何说起。
“老师。”
路过喃喃开口。
陈沛然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路过点了点头,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嗯,脑袋有些乱。”
“和我聊聊吧。”
陈沛然摘下口罩,目光诚挚地看着路过,就像过去她还是一名老师的时候。
“我,”路过艰难开口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陈沛然轻声问询道:“是因为刚才在安雅驿站里的事?”
“对。”
“我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一直以为脑袋里的另一个人是外来者,可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我才是那个依靠那个家伙衍生出的副人格,我还想着……”
想到最后,路过已经说不出话,眼睛也无比酸涩,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心脏开始阵阵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方倾倒,还没等摔倒,就被身旁的陈沛然一把抱住。
“对不起!”
“对不起……”
耳边响起陈沛然的道歉声,路过茫然地转过头,却发现陈沛然早已泪流满面。
“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路过伸手抚慰陈沛然的脸颊,心里没有多余的想法,就像是抚摸一件易碎的雕塑品。
“这不是老师你的问题,和老师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软弱了,怪我和他都给了不该给的机会。”
喃喃自语中,路过的瞳孔愈发明亮。
如今是非对错他不想去想了,现在他只想让身边人别在为自己哭泣。
“老师,去治病吧,治好抑郁症,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陈沛然抬起头,眨了眨泛着泪光的眼睛,视线直直地看着路过。
“那你呢?”
“我?”
路过看着头顶还算明朗的天空,轻声开口道:
“等到高考结束,我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去旅旅游,顺便去治好我身上的病,我希望以后在旅行途中能参加老师的演唱会,到时候我想要一张最前排的票。”
“到那个时候我的病要是好了,我……如果还喜欢老师你,我……”
半真半假的话还没有说完,路过的嘴便被堵上了。
浅尝即止的吻结束后,陈沛然目光闪动,从长椅上站起身,面对着路过。
微风徐徐吹过,吹动她的裙摆,陈沛然和路过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享受片刻独属于二人的宁静安和的氛围。
沉默中,陈沛然在心里回答了路过提出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
……
晚上。
江珊来到闺蜜家中后,眼前见到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原本有些拥挤的客厅此刻早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地板上,一猫一狗正在肆意撒欢,看见江珊来了,好奇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ʝƨɢ你这……”
“这……”
江珊指了指客厅堆积的箱子,又看了看地上的猫狗,语言系统在这刻彻底混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