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

同学的安慰并不能安抚江珊的心情，现在的她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

为什么要来海边，为什么放任路过一个人去海里玩。

一边的大爷觉察到了这边的情况，匆忙跑了过来。

从王可等人嘴里得知情况后，几个大爷在赵寻停留的地方的不远处找到了脸色惨白陷入昏迷的路过。

……

“大爷，我男朋友怎么样？”

“放心吧，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先给他做个心肺复苏。”

“心肺复苏我会，我来做！”

江珊挤开大爷的位置，脑海中回忆着网上学过的动作要领，做起了心肺复苏。

刚做了几下心肺复苏，大爷这才反应过来顺序搞错了，于是紧忙提醒道：“停停停！顺序搞错了！得先做人工呼吸。”

看着安安静静面色发白的路过，江珊慌张地检查了路过的口腔，一切无误后，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嘴唇贴了上去。

一下，两下……

江珊用足了力气想将嘴里的空气灌进路过的嘴里。

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嘉耳边嗡鸣声不断，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都来了啊……”

路过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路过睁眼醒来，看到的是让他意料之中的一幕，不大的病房里挤满了他相识的人，才刚刚分开不到三天的亲人全都出现在了眼前。

唯独少了路宁宁和路国生他们。

“没告诉宁宁吧？”

路过声音虚弱地开口问道。

“没、没有。”

眼眶泛红的江珊摇了摇头，双手一直死死握着路过的右手。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身体不舒服还要忍着，医生说……”

医生在路过陷入昏迷的时候告诉她说，路过现在的状态已经病入膏肓，还能出来活动已经是超出常理，忍着难以承受的剧烈痛苦才做到的……

就算他不在海里昏迷，迟早也会在走路的时候亦或是房间里昏倒。

没人能忍受病魔袭来时的痛苦，用意志强行抵御的唯一后果便是像路过现在这样。

“哥……”

“儿子。”

“弟弟！”

不同的称呼在耳边响起，看着面前满是悲伤的脸庞，感受着泛着疼痛的身体，路过心里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恐怕大限将至。

也没什么的。

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吗？

路过惨淡的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我……还有多长时间？”

看着发出呜咽的众人，路过再度问了一遍：“告诉我。”

江珊强忍着酸涩的情绪，声音颤抖地回应道：

“你还能活很久，一直活到八十岁！”

“真好啊。”路过幽幽一叹，“这个时候了老师还愿意骗我。”

“都怪我……”

路过摇了摇头，柔和的目光落在了江珊身上。

人在昏迷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至少路过是这样，他能感觉到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可以感觉到在等待他苏醒的这段时间里江珊的心情究竟有多煎熬。

如果不是因为玩笑一般的癌症，或许他能按照期望中的那样安稳地和眼前人度过余生。

但可惜没有如果。

“老师。”

路过轻声喊道。

“能不能别告诉宁宁我出事的消息，还有章程他们……”

被母亲得知发病的消息路过没有办法，但是他不想和妹妹在医院见面，他害怕见到妹妹在病床前哭泣的画面。

江珊颤声问道：“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路过沉思许久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最后无奈开口道：

“就到高考出成绩那天吧，如果那天我还活着就告诉宁宁……”

死亡这个沉重的词汇重重落在了韩熙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