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查家来人了(2 / 3)

“当真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谢寅没有回答。

兔子吗?

外形上看着倒是,可那两个眼神总让谢寅心有余悸。

分明看着是瘦瘦小小的,可偏偏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在懦弱的表层下隐匿着几分他人读不懂的情绪,偶尔还有些许欲望越出水面能让人捕捉一二,懒懒洋洋的,像是在故意逗弄,吊人胃口,和刻意勾引猎物上勾的狼一样。

哪里是兔子,那就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狼狗啊。

驱车声还在继续,谢寅收敛想法,开启了另外一个和他们此行前来有关的话题。

“我让你翻去查家后院寻找他们这几个州县互相勾结贪污一事的证据,你可有发现?”

“别说了。”星宿有些郁闷。

“这些老东西都是老奸巨猾,前一晚还在的信看完后就立刻都烧成了火灰,上回好不容易是找到一些线索,谁知道那老家伙竟然是生生在我们几人面前将密信都吃进了肚子里,还对我们说他有食纸的癖好,叫我们多担待,气得我当时就往他嘴里塞了一本《孙子兵法》。”

谢寅被他说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旱灾贪污一案在京都已经沉寂许久,朝上那位本想等到万事安稳下来后再一一查办,谁知道这些老家伙竟是到现在还没松懈下来。

如此谨慎,看来这贪污的银两已经大到了一个被查到就要抄家砍头的地步了。

“安河镇知府查家地处旱界边沿,受灾程度并没有其他几个州县那样大,本以为这查知府平日里面是个欺软怕硬的软柿子,能从他身上抠出点线索来,结果姚大人昨日问了他几次,都被他巧妙揭过,上一秒还在为自己儿子喊冤,下一秒就赔笑换话,看来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贪官污吏多奸佞,奸佞之臣若是不懂得油腔滑调,怕是活不到现在。”谢寅揉着自己太阳穴。

“现在我们的行踪估摸已经暴露,查家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姚狄青出现,怕是其他几个州府这个时候已经知道朝廷又要重查此事,现在正在抓紧毁灭证据,这一道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星宿一听便有些着急,他愤愤地甩着马鞭。

“公子本就身体不好,顶风出行就是为了查这案件,要是这一回无功而返,下一回怕还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上面那位也是,明明知道您身体状况,却还在密信里面点名要您出来,这不是害您吗?”

“先皇驾崩,此时朝堂动乱才停没有半年时间,他现在什么都不知,手边也无可用之人,自然就只能按照先皇的办法给我来信。”谢寅叹了口气,“喝药的时间是不是要到了?先回客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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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寅那边主仆二人的长谈相比,留在房中的唐演也没有闲着。

谢寅前脚刚从房间出去,后脚查家的管家就出现在了唐演的视线里面。

要说这查家的管家对查家来说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功臣。

在前世的时候,唐演不论是被从书院里被除名,还是病重几月不见好,又或者说是多年和唐家未有联系,包括残废一事,如果不是这名查管家为查昌鞍前马后,查昌也不能全身而退。

查管家今年已经四十三,可以说是在查家做了一辈子,包括娶妻生子都有查家人在背后替他安排,再过个两年就可以回家去享受他的天伦之乐。

也许这就是查管家对查家如此忠心耿耿的原因之一了。

不过说到底,其实也不过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罢了。

还不等唐演开口,查管家就已经兀自从门外进来坐在了茶桌上,径直给他自己倒了一杯香茗。

唐演一看,用得还是谢寅用过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