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姝施主坐下说吧。”晴空看着她，开门见山地道：“大小姐失踪之前，你可是跟在她身边？”

雨姝点了点头，答道：“是的。白日一整日，除非左相大人单独见大小姐，其他时间我基本都是跟大小姐在一起的。”

晴空又问：“那你最后一次见大小姐，是什么时候？”

这种事雨姝怎么都不会忘记，张口便能回答：“便是送左相大人回去之后，大小姐本来打算从后门出来，好早点见到晴空师父，怕让你等久了……”

面对晴空略略浮现的羞赧，她着重加了一句：“大小姐自己这么说的。”

“你继续。”晴空不想跟外人讨论夕照对自己的感情，即便是什么都知道的雨姝。

雨姝点点头，继续道：“本来都要出来了，大小姐突然说，有个晴空师父喜欢的茶叶，落在左相大人那儿了，她便回去，让我先走。之后，便听说了大小姐不见的消息。”

晴空沉默一瞬，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也许，这便是唯一的疑点！”

针对他这点疑问，雨姝解释道：“大小姐武功高，若她刻意为之，脚步声都不会有。她在左相府也几乎是来去自如，左相府的下人尚未察觉，大小姐很可能便已经出府了。故而，左相大人让管家问过了所有人，都说没见到大小姐的踪迹！故而，我们都不知道大小姐到底去了哪里？”

晴空抿唇，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可能性：“会不会，大小姐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左相府？”

“啊？”雨姝愣住，拧眉道：“你的意思是，左相府的人都说谎，包括……”

她瞪大眼睛：“左相？”

晴空日常都是眉目温和的，此时他的神色略显有些冷峻。

都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夕照脾气不好，日常气场都很强大。而晴空他脾气好，不代表他气息沉凝的时候，没有气势。

有些人的刺都在脸上，而有些人却都藏在骨子里！

“为何不可能呢？”晴空方才还不想雨姝说夕照对自己的感情，此时他自己却又提起来：“大小姐与我说过，但凡办完了事，必定会第一时间回来与我一同用晚膳；若来不及，也必定会差人回来告知我，让我不用等‘她’。”

“这一次没有，是因为大小姐自己也以为能够马上回来的。”雨姝自然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我们都认为，大小姐可能遇上了强敌，被突然袭击了。或者，说不定是中了毒什么的，被控制了。”

她不敢说：最差的可能是，被杀害了！

别说晴空受不受得了，她自己都受不了这种可能！

但晴空却有不同看法：“大小姐谨慎、戒心重，她武功那么高，倘若不是中毒的话，就在左相府跟烟雨巷的距离，出现打斗断然不是十招八招就能结束的，你们岂会丝毫没听见？”

“对！”雨姝点头：“那就只有中毒的可能了，可大小姐在外面吃东西都很小心，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她下毒？”

晴空仰头看向雨姝，吐出一个荒谬又大胆的猜测：“左相？”

雨姝猛地一震。

是了！

“大小姐在外面不信任何人，但对左相大人却是相信的！若左相大人对她下毒，很容易得手。”

然而问题又来了：“可左相大人为何要这样做？”

晴空几乎咬定了这个方向：“这，也许就要去问左相大人了！”

他观人看魂相，左相绝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夕照为谢澎卖命，是因为感恩谢澎救过“她”的命，认为义父后，左相又的确对“她”极好。

“她”对左相不设防，或者等“她”发现左相做了什么的时候，一定已经晚了！

“那怎么办！”雨姝心里恐慌至极：“总不能真去问左相吧？”

她很清楚，他们根本没办法跟左相抗衡！

“确实不能。”晴空很明白当前的现实：“在这帝京，我们去找左相，无疑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