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站在那未动。
江鹿还未从孩子离开的失神中走出,冷瞪他一眼:“这位先生还留在这做什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男人摘下墨镜和口罩:“江小姐,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江鹿猛地睁开眼,回头望去,便见何尘正憨笑站在眼前。
她黯淡的眸光骤然亮起,这张许久未见的脸,竟让她有恍如隔世感。
“你……”
江鹿四下环顾,嗓音透着欣喜,“你怎么进来的?”
“我偷偷溜进来的。”
何尘没有多解释,只是低声道,“容总醒了,晚上10点会有个护士来跟您交接,她是容总的人,如果您今晚愿意去见容总,就换上她的衣服离开,我的车会在楼下等你30分钟。”
江鹿听着这个消息,心跳骤起,唇瓣颤抖问:“容迟渊……他没事吧?”
何尘叹息:“不能说没事,但至少捡回一条命。”
她闻言,心脏一阵阵翻卷起疼痛。
体格那么健壮的男人,平时小擦小碰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何尘却说他这次,只是险险地捡回一条命。
一刀扎进了胸口,江鹿不敢想象,那样疼痛致命的伤在他的身体里,要如何消化。
压下眼中的隐痛,她坚定地点头:“好,我晚上去,麻烦何保镖一定等我。”
“好!”
何尘掩不住脸上的欣慰,“江小姐,其实这事容总还不知晓,如果见到您,他一定会惊喜的。”
有了相见盼头,剩下的时间,都只余欣喜与迫不及待。
江鹿闭上眼睛,想起都是他印刻在脑海中的面庞。M..
他的温柔、情动、怒意、冷淡,许久未见,从身体到心灵,无一不在痴迷渴求着和他相触。
晚上十点半,一切悄然进行着。
护士走进来时,江鹿认出她是护士长,曾颐指气使地命令过温蒂。
江鹿还以为她是容时政的心腹,与温蒂是死对头。
没料到,这二人竟都是容迟渊的人。
“江小姐,明天早晨7点前务必要回来,给孩子喂奶,希望您别忘记。”
护士长叮嘱着,脱下外套与护士帽,随后穿上了江鹿的病服,躺在床上,半蒙着脸颊,看上去并无异常。
“我知道了,谢谢。”
江鹿裹紧衣帽,身形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脚步从走路到奔跑,心情一点点变得愉悦,伪装得极好,路过的没有人怀疑到她。
时间近晚,医院门口的守卫,也只是看一眼她胸口的牌子,便懒洋洋地放行。
坐上何尘的车,江鹿看着窗外变换的风景,长达近一个多月的禁锢,第一次有了呼吸自由空气的幸福感。
不出二十分钟,便抵达了容迟渊所在医院。
站在病房门前,能听见秦淮与南霖在里屋说话,谈着什么事,声音轻轻的。
南霖:“容时政那边,大概还未发现,每天早晨新换班的那一拨手下,都是你的人。”
“每晚换的容时政的手下,都被你关押了起来。容时政那么自恃清高的人,不会认识每个保镖的脸,也不知道身边的精干部队,在一点点消失。”
南霖笑了笑,“迟渊,得亏是你醒了,还得是你有办法。”
“这招是险棋,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一步。”
容迟渊淡淡回答着,“我只是拿回我要的。”
江鹿默然在门外听着。
那让她无数次砰然悸动的嗓音,磁性而沉稳,仿佛任何风浪都卷不起一丝波澜。
他要的,是她和孩子,是吗?
想见他的心,再也难以抑制,喘息不稳,将房门推开。
南霖与秦淮见到护士装的江鹿,二人皆露出并不意外的笑意,欣慰地对她颔首。
南霖说:“迟渊,小护士来给你换绷带了。”
床上男人背对着她,阖着双眼,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