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容时政一眼惊悚地掠过来:“是你?是你什么?”
容迟渊半晌没有回复。
这一下惹恼了容时政,他忽而抬脚狠狠一踹,把这张法国搬来的橡木桌给翻在地,墨水字画凌乱一地,沾了几滴墨色晕染在男人衬衫上。
“昏了头的狗东西!”
容时政呼吸深深浅浅,被气得要速效救心丸,“你到现在还维护她!当我看不出?你那么宠她,能让她怀你的孩子,把她卷进容家风云里?你心里明镜似的,要进容家的女人,哪个不是铜筋铁骨,承受百般苦难隐忍,明面上是风光,暗里都是性命之忧,你会牵扯她进来?”
苍白灯光落在容迟渊脸颊上,描摹着他深刻的五官。
他对那些质问,都只以笑容回应:“不管是与不是,至于动这么大怒?您的身子最重要。”
“我是气你为了个女人,屡次屡次跟我反目作对!”
容时政抚胸咳得厉害,谭书晚见状,立即跑过去,轻车熟路拉开抽屉给他拿药服下。
“我是越来越管不住你了,容迟渊。”
容时政在椅子上坐下,“当时,江永年贪污,污蔑江鹿,你帮江鹿调查一切,还私自去见了江永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个商人,也是用药高手。私下里,你喝下他请你的茶,那茶里是什么药,到现在都找不出一个名字。但它却让你的身体一伤再伤。”
“你忘了?辗转几个医生都说,你现在还能不能有后代,都是个问题。”
容时政双眸猩红地看着他,“你让我失望,一而再再而三,为了那个女人,你留了不该留的种,还彻底伤了身,还能给我做出什么混账事!妈的……提起这些,我就恨不得一刀把你这逆子剁了。”
容迟渊都只是听着,安静地勾唇,仿佛那些他深藏在心的事,都与他无关:“剁了您就真的没有子孙后代了。”
“狗东西。”容时政一巴掌将书砸在他身上。
书皮在男人额角留下一道血痕。
许久又是片沉默,同样也是父子间无声、无硝烟的战争。
容时政似乎是顺气了,也想通了。
他再骂再打,事情已经发生,他这不成器的狗儿子也已经是容家未来钦定的家主,无人可撼动的地位。
不论容迟渊还能不能有后代,容时政必须替他握住现有的东西。
比如,孩子。
只有子孙在,才能确保容家的基业在后代手里。
未来他老了、无力了,才不会受他人欺辱,世代相传,永不凋零。
“江鹿那个孩子,不能任由她留在外面。”
容时政深吸了口气,作出了决定,“容家的孩子,和普通孩子不一样,他必须归顺于他的血脉。”
容迟渊一直平静无波的表情,才有了些松动:“您想干什么?”
“等孩子平安生下来,我会着人去y国,把孩子带回来。”
容时政接过谭书晚递来的烟,淡淡吸了口,吐出,“早就料到你不成器的这一天,我早已安排人接近她,想必此刻,也已经赢得她的信任。”
容迟渊呼吸冷沉,胸腔振幅强烈。
他知道容时政心思诡谲又毒辣,也知道他想除掉江鹿已久。
以江鹿的性格,怎可能把孩子让给容家?
她必然是会死死护到底。
但是,和容时政硬碰硬,只有江鹿单方面毙命的可能。
容迟渊沉吟片刻,他说:“这事您别插手,让我来做,我会把孩子带回来。”
“你现在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容时政冷笑两声,死死瞪着他,“你现在的心早就朝外去了,一个字,我都不相信。”
容迟渊无视掉,一字一句道:“我作为孩子父亲,去与江鹿劝说,总比您去硬碰硬好。”
“呵。”
容时政怎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你是怕她不服从我,我一怒之下杀了她?不错,我确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