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餐厅门口的招待生:“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来乞讨的老人?不会说话,拿着一个红白纹路的搪瓷杯?”
那位招待生好奇地问:“乞讨的老人?每天早晨都会来,但之后去哪就不知道了,您找他有事吗?”
江鹿垂下眼帘,摇摇头。想了想,还是交给当地警察办比较好。
这里位处深山,走20分钟的路下山,才能找到一家窄小的警察局。
“您好,有个乞讨的老人给了我这张纸。”
江鹿将那写着110的纸递交上前,“我猜想他或许是遇到危险,或是需要求救?可否派人去山里寻找那位老人?”
警员接过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江鹿,扶着眼镜,向她问清楚了具体情况。
“您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江鹿看着那警员走进去,没过多久,又带着笑意走出来,“是这样的,江小姐,您遇见的老先生是位哑巴吧?他经常在餐厅派发这样的纸条,像您这样来报案的,每周都会有。”
“那你们实际和他取得联系了吗?”
“当然,我们好几次去老先生的家里见他,他都闭口不言,我们还请了专门的聋哑人交流师进行交流,那位老先生也表达没有任何危险。之后,还进行过为期几天的监视保护,发现他就是一个独居老人。”M..
江鹿紧紧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就把住址给您,您亲自看一眼,就能放心了。”
江鹿接过地址一查,老先生的家,就在温泉酒店后面的隐蔽小山丘上。
闲来无事,与其焦心地等着谢总的决定,江鹿打算亲自去看一看。
上午山间的阳光充沛,均匀地洒在每片泥土上。
江鹿踩着这一地阳光漏在地上的斑点,抵达了小山丘后方。
几家破旧的老房子挨邻在一起,每栋都圈出一个小院子,几只猫在里面懒懒打着盹。
江鹿找到第二间,推开几乎掉光漆的栅栏门,小心翼翼:“请问,有人在吗?”
问了好几声,里屋传来缓慢而迟钝的脚步声。
随即,便见黑暗狭窄的内屋,蹒跚着走出来一道人影,正是早晨在酒店见到的那位老人。
他一开始出来时,面露警惕,手里还拿着尖锐的防身用具。
但看到江鹿时,怔了下,浊眸中逐渐显现出一丝亲切与温和,张了张嘴:“啊……”
江鹿知道他是认出了自己,微笑着同他颔首:“您好。”
大概是这里不常来人,他非常高兴,姿态谦和地请她进屋,还指了指桌上新鲜刚买的菜,对江鹿伸出大拇指。
大概是在感谢她上午给了他一些钱,让他能吃上一顿饱饭。
江鹿走进这家徒四壁的房屋,才心觉寒酸又陈旧。
一个活生生的人活到这把岁数,竟只剩下几件破衣服,一张摇摇欲坠的床,和一方小桌子。
江鹿就着床边坐下,低声问:“您的家人呢?”
老先生站在桌边叹了口气,摇摇头,只拨弄着塑料袋里的菜,然后指了指灶台。
“要请我吃饭?”
老先生点点头。
“不用了,我就是来问您纸条的事。”
江鹿将那皱巴巴的纸条在桌上摊开,“您给我递了这个纸条,把我吓一大跳,我还以为,您遇到什么危险了呢。”
老先生盯着桌上那纸,充满浑意的眼眸蓄着阴沉沉的情绪。
他指着纸条,双手窝成两个圈,放在眼睛上,像是在模仿什么人。
江鹿皱着眉头,试图理解他的行为。
便在这时,老先生视线落在江鹿身后的门口,忽而动作僵硬,随即老流露出真切的恐惧之意:“啊,啊!”
“怎么了?”
江鹿警惕地转身,见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那。
她瞧着有几分眼熟,走过去才认出,他是谢子岩身边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