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童牙刷是湿的。”
他有些不耐地打断,眸中情绪复杂而冷沉,“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非得我把小东西找到拎出来,对着那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你才肯承认?”
江鹿一下噎住。
“就因为一个牙刷,你就断定我养了女儿?你确定这不是你可笑的异想天开?醒醒吧,现实不是电视剧。”
“告诉你,且不说我根本没有什么女儿,就算女儿活着,我也绝不会交给你。”
男人瞳孔深处在颤,眼睛深深看着她,有几分沉意和愕然。
“想问为什么?”
江鹿读着他眸中的情绪,轻轻笑了笑,红着眼睛,指一下那垃圾桶里用过的套:“被你睡才能换你施恩一次,允许我见孩子,我还有一丝尊严可言?谁敢把孩子交给你这样的父亲?”
她摇摇头,眼底情绪破碎:“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过会还要去公司。”
说罢她就走进卧室,将门关上。
后背贴在门上听着,他脚步声离开,大门闭拢,才双腿发软地坐下。
绷着的一根弦开始松弛,她捂着额头,不断地大口喘息,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受。
“宝贝,可以出来了。”
小红豆听到妈咪的声音,才从裹着的被子里,艰难爬出来。
她像个寿司卷,一层层卷出来,跳下了衣柜。
随后,小手轻轻抚平裙子上的褶皱,然后走到妈咪怀里去。
“乖。”
江鹿把她抱进怀里,满满的充盈和满足感填塞着胸口。
小红豆枕在她怀里,看着妈咪格外疲惫的脸颊,额头上也有许多汗,她伸手轻轻擦去:“妈咪,你还好吗?”
不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也不问那个陌生的大叔叔是谁,她只是有点心疼妈咪现在的样子。
“没事,妈咪没事。”江鹿坐了会儿,得以喘息时,还是不太敢出门。
怕容迟渊就在门口,等她自投罗网。
“宝贝你先在这里留一下,不要出门,妈咪去看看情况。”
江鹿轻手轻脚地出卧室,家里属于容迟渊的气息仍在,透着猫眼看一看外面,空无一人。
她轻轻将门打开一个缝,仔细看了看走道,确认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在这时,电梯忽然开始上升。
数字一点点升到她所在楼层时,江鹿随手拿起玄关拆快递的小刀,握在手里,随时准备着。
电梯门打开,一道匆匆高大又焦急的身影走出来:“江鹿!”
当看清面前的穆尧时,江鹿勒紧的心脏,蓦然一下松弛下来。
就像看见了依靠和温暖,她眼泪一下涌出,手里的小刀落下,哭着冲他跑去,扑进他的怀里。
穆尧只觉怀里倏地一暖,然后泪水一点点浸湿了衣襟。
他脸上露出心疼,指间没入她柔软的发丝间,将她摁在怀里安慰着:“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来了。”
拨开她发丝间,清晰看见她后颈新鲜的吻痕,一颗颗红色格外地刺眼。
穆尧眼眸漆深,暗了片刻,抱着她的力度又紧了几分,却终究是没问什么。
任她这样哭了许久,穆尧抬头,看见小红豆在卧室探头探脑的,温声对江鹿说:“好了,把眼泪擦一擦,女儿在看着你。”
江鹿怔着,立刻低头将眼泪擦干净,收拾了情绪,才转头进了家门。
“陈虎住院了,看着惨,但实际下手还算有分寸,没伤及骨头,最多留下点疤。”
江鹿沉默着嗯了声。
“容迟渊不像是会动手的人,大概是陈虎对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被揍成那样。”穆尧扫一眼被翻得杂乱的家,“那小子一直记着父仇,想报复,太冲动。”
江鹿淡淡敛眸:“我能理解他。”
她话语间,总不经意流露出的疲倦,让穆尧觉得格外刺眼。
当着小红豆的面,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