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让江风欺凌得越发娇软可欺,又别有一种楚楚动人。
可没想到那鱼贩子迟迟没放跳板下船,在船上磨着鱼刀,冷冷的道:“老子船只能载一个人!”
“一个人?”
赵郁以为听错了,“朕与皇后两人,还有王来。我们是三个人。”
鱼贩子冷笑:“船满了,只能上一个。你们谁上,自己看着办吧!”
见这贩子存心故意,赵郁脸色瞬间黑下来,逃命关头,他一个皇帝,竟被区区黑贩要挟,孰不可忍!
王来也没料到贩子会临时变卦,忍不住板起脸色来:“我可是交了定金,你怎能临时反悔!?”
“老子反悔又如何?”
王来知道只能认栽,“你还要多少?”
谁知贩子并不是要贪财,大概是知道赵郁的身份,对天子不满,存心刁难。
他冷笑了一声,从喉咙里吐出一口浓痰,飘在江面,把王来也看得眉头皱了一下。
“你——”
赵郁气极,消瘦的脸颊煞白。然而面对偌大个江面仅有的一艘渡河的小船。他生生的将怒火忍了下来。
抬着君王冷傲的下颌,对黑贩子说道:“今日若你载朕与皇后过江,躲过沈贼追击,自是护驾有功!莫说几千几百两,朕保你日后功名利禄不愁,全家荣享富贵。”
贩子继续磨着鱼刀,眼神比赵郁更为不屑。
“老子不稀罕!”
“你——”
“可老子收了银子,事儿还是得办。你们到底谁要上来,赶紧做个决定!老子还要回家抱老婆睡觉。”
赵郁涨的一张脸青白交加,简直是开了眼了。
人越是着急,危险就越是催着你。官路上传来马蹄声,上百匹快马踢踏飞来,隐没在雾霭之中。
夜深了。潮水击拍,乌鸦乱飞。
宁初微退了一步,松开手站定江边,深深看了一眼相伴两年的丈夫。
他慌张的望着官路,眼神仓惶,往日儒雅翩翩的气度荡然无存。
宁初微觉得,不该是这样。
即便被夺了宫,一个君王也不该是这副狼狈逃窜的模样。
成王败寇,凛然赴死,又有何惧。
可他想活,她也就陪着他逃。
她如往昔般轻柔声道:“皇上,您走吧。”
他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蓦然紧握。他望了望北边,离京城已是很远。神色中难掩愤懑与悲痛,渐渐的他好似做了一个决定。
他重新拉回了她的手,“你是朕的皇后,朕怎可弃你一人于不顾?”
“初微,朕宁愿与你同生共死……”
“皇上愿意?”
“是,朕愿意!”
如此柔情且决绝的告白,她又怎会一点不动心,泪水决堤而出。
“好,那我们一起去死。”
他握着她的手,两人紧紧地扣在一起,彼此望着对方。宁初微有了这半月以来头一个真心的笑容。
王来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在他看来帝后过了江也未必逃得过权臣沈华亭的魔掌,双双赴死是最好的选择。
可,王来看了眼皇帝……
宁初微看着丈夫拿出事先预备的两瓶鸩毒。
远处的河滩上是风驰电掣般驰来的马蹄声,赵郁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看她的眼神就只剩下绵绵情意。
“初微,下辈子朕与你还做夫妻……”
赵郁没等宁初微反应,在她微微的错愕中,毫不犹豫的喝下了瓶子里的鸩毒,带着绝望中一丝凛然。
宁初微露出一个甜妩的笑容,华光璀璨的双眼,美得令人不能直视。
她与赵郁相识于年幼,可要说相处时日,却并不算多。
当年是赵郁画她的几幅画,令她动了心。
成亲两年,赵郁对她体贴入微,这份感情谈不上浓烈,却是她唯一归宿。只是后来,赵郁再未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