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瞥一眼摔碎的茶碗,心肝也颤了。
哎哟,好好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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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杨嵩出了内务府,无人街巷里,一脚将小厮蹬翻,上来狠狠踹了几腿,又将那小厮掐起来,摁在墙上。
“沈华亭起初不过是踏进我相府,对我爹摇尾乞怜的一条狗……!”杨嵩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小厮口吐鲜血,直翻白眼。
“呜……呜呜……”
“这条狗却反过来咬主人的腿,你说我该不该掐、死、他?”
“呜、呜呜呜!呜……”
随着倒地声,小厮咽了气。
杨嵩捡起块雪擦了擦手,朝地上呸了口,刚欲转身,迎面挨了一击。
“什么人?!”杨嵩捂着眼睛,两名护卫你看我我看你。什么也人也没有啊?
不喜隐在暗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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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换了身衣裙出来,见沈华亭站在一排红漆木的成衣架子前,在认真挑选头饰。
她出神地看了一眼,花团锦簇的暖阁里,他一身简雅的黑与白,仿佛是那山岭之雪,是容色俊得世无其二的清冷贵人,自带一身不容人亲近的寒意。
沈华亭挑了两条烟灰粉的发带,是天香绢的质地,绣了若隐若现的杏花缠枝。
见她出来,审视了一眼他挑的衣裙。浅妃色小袄搭月白纱的宫裙,底下露出一双小小尖尖的锦绣珍珠鞋头。整个人如一支玉兰花苞,明媚娇嫩之极。
“过来。”林舒强压心跳走了过来,他扳过她的肩。
针工局的暖阁里,四处都立着铜镜。
她朝前方的铜镜里看了一眼,看着他动作慢条斯理,将发带从发髻间穿过,轻轻系上,双手搭在她的肩头,视线朝铜镜里看过来。
林舒心噗噗跳,立即又收回了视线,低下眼睫。
出了针工局,她迈着小步子跟在他的身后。
“太傅今晚住海斋楼么?”
林舒眨着仿佛浸了水的眸,亮莹莹,湿漉漉的。
这话问出来怎么有点不大对劲?
林舒耳朵升温。
“出宫,赴宴。”
赴、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