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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人家的床大多如此,爱妾放心,本官与你在床上做点什么它也塌不了。”沈华亭亦自行脱下了身上繁厚的衣衫,朝林舒走了过来。
林舒揪着被褥,脸微微一红,“你说什么呢!”
就算、就算她很想……可今晚也不是时候。
沈华亭躺进来,不紧不慢地搭起一条手臂,林舒自然而然靠过来,枕在他的臂弯里。
“好安静哦。”
山中的时间,才只是傍晚,便有种与世隔绝的恍惚感。林舒也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总觉着会被人听见。
她脑海里浮现寻常夫妻农耕而作,日落而归,夜晚相拥而眠的画面。
林舒挪了挪手臂,将两只手从他腰间穿过,半个身子抬上来,压在沈华亭的胸膛上,紧紧拥抱着他。
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小声说:“在这种地方,住一辈子,好像也挺好……”
沈华亭近距离地深望林舒的眉眼,眸色也跟着微微一深。
他低下头凑近她,在林舒的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又略微抬起她的下巴,将冰凉的唇在她的唇上贴了贴。
林舒望着他,目眩神迷,也回了一个轻吻。她又小小声说:“不,不,不住在山里,便是去外面的世界,天南海北的到哪都好,去看山,看水,看大海,哪怕吹风淋雨,哪怕舟车辛苦,哪怕漂泊无定……我不想在这上京这一方天地里,一日三餐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我过过了,如果可以,我想换个活法……”
“该多好呀。”
林舒说:“可是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想。”
“太傅可有什么梦想?或者是心愿?”她微微抬起脸,没等他回答,她抽起一只手,赶忙去捂住他的嘴,“好了,我知道了,颠覆清流!”
沈华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将捂住他嘴的几根纤细手指拿开,握着啃了啃她的指尖,说道:“我记得,爱妾的心愿不止一个。有很多个,都挂在窗前了。”
林舒眨着眼,她想起来,他到过林家。那他岂不是也看到了那条心愿?!
林舒轻咳了一声,弱弱的说:“都是许着好玩的,有的不当真……”
“嗯。”沈华亭默了一下,“哪条不当真?”
“就那条……”
“爱妾指哪条?”
林舒心想,这奸臣怎么这么不依不饶。她声音越说越小,咕咕哝哝道:“就……‘愿朝堂无……那个,乱臣贼子……大庸海晏河清……一百年……’这条。”她举起三根手指,“当不得真的!哪儿能一百年太平盛世呀!都是假的!佛陀看了也只会摇头说过分。真的!”
“爱妾把心虚都写在脸上了,这乱臣贼子可不就是指本官呢?”沈华亭呵的道,“否则你解释个什么劲。”
林舒一噎,脸涨通红。
“不理你了,你个大奸臣,你爱当乱臣贼子,爱认就认好啦!”林舒气呼呼的不知怎么反驳,又觉着他好像说的没毛病。
可她不是那个意思呀!
是怕他不高兴乱想到自己头上呀!
林舒把手收回来,抱着自己双臂,翻了个身,还拿屁股顶开他。
木床摇动了几下,噶次噶次作响。
林舒不敢动了。
过了好一会,林舒耳朵听着身侧的动静。他该不会睡着了?她正想找个理由翻回来,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腰下,将她捞了回来,木床再次摇动了几下。
林舒又觉得这么快散气是不是不好,还想翻回去,沈华亭的声音淡淡压下来,“再多动几次,你猜外头的人他们会不会多想?”
林舒脸微微一红,真的不敢动了,乖乖地又抱住了他,还将一条腿搭上来,压着他的腿。
过了一会后,房间恢复安静。她小小声说:“那条不算数。”
沈华亭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换上了低哑的温柔:“本官知晓。”
林舒弯弯眉眼。
两人安静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