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即便是寒冬之日。
他是员外府里一名连姓也没有的马奴,名叫阿苻。只因他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员外府里的小姐,被主人员外郎阉掉了身子。
虔婆便是那家的小姐。
后来……
后来世事变迁,人生的几十年里,她再也没能见着她的马奴阿苻。也许他早就已经死了。
可见着了又还有什么意思?她早已不是员外府的小姐。而是一个他永远也瞧不起的虔婆。
虔婆不经意间陷入了沉思,她这数十年,并不常追忆过往,不过是见着了林嫣与不喜,才又记起了少时那被扼杀的感情,记起那个人来。
虔婆将手中绣花扇子一抬,遮去了眼里那一丁点的潮湿。
就只是一丁点。
只有霎那间。
她放下绣花扇子,望向不喜时,便又是那个人前笑容款款,内里铁石心肠,严厉苛刻的虔婆。
“行了,既是已经退了烧,人也无碍了。小……”虔婆到了嘴边的那声“公公”打住,“我可是里子面子都给足了,回头太傅那儿,锦衣大人可得替虔婆说两三句好话。”
虔婆转了身,又骂骂咧咧,“杨嵩那儿,可不会轻易干休,老娘还得想法子同他周旋。老娘真是倒了霉了!遇上林家这个没毛的丫头!”
不喜握着剑,“我得离开一阵。”
虔婆脚步一停,窈窈回转身来,再一次望向不喜,“多久?”
“一夜。”
虔婆手中的绣花扇一摇,凉薄的一笑:“行了,你回来之前,林家丫头我会让人看着。”